片刻间,小院的地上堆满了人,魏平原见势不好,忙出声喝止,却也为时已晚。
打人的人倒是乐的很,欢喜的咧嘴笑,纵身一跃又到了洛川跟前,说:
“你在这里啊,你在这里啊!”
洛川小心的拉过他的手,一手诊在他的腕线,一手诊在他的小臂上,语气甚是温和的问道:
“你饿不饿啊?想吃什么?”
哪知魏云清竟还是那句话,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说,直把洛川脸上的淡笑说凉了下来,数年前京城的那个病人她还记得清楚,那人连话都不会说了,只会数数,这个魏云清该不会要不了多久也只会数数了吧?
倒地的内侍们慢慢爬起来,皆退到那位年长的内侍身后,小心的各自低语,说了好一会子,年长内侍看着一团乱的小院,远远的打量了疯癫的魏云清一眼,这才走到将军身边说道:
“将军容禀,我等皆是陛下所派,前来照应。眼下令公子病得这般厉害,伤了咱们这几个倒是无妨,只是……不若还如之前一般制住公子的手脚再行医治。将军以为如何?”
面沉如水的魏平原眼睛一直放在洛川的身上,思忖许久方才说道:
“困住云清的手脚,于血脉无益,这也是太医同大夫们商量许久才下的决定。程堂主是擎云最好的大夫,几位太医更是医术高超,老夫相信他们能够医治云清。
内管大人自知晓我儿染疾便赶来相助,劳顿非常,老夫心中甚是感激。只因我儿痰迷困于梦魇,不知事,出手伤了各位大人,老夫实在愧疚的很。”
魏平原说的动情,就要拜下,被年长内侍一把拦住,忙道:
“将军不可,不可啊!老奴如何受得起?我也是担心公子啊!既然太医那般说,想是有那般说的道理,我一个下人如何能左右太医和将军啊,您说是不是啊?”
内侍嘴上说的好听,脸色却是黑的,他实在是不高兴。一个疯子,说什么痰迷?还不能捆,难道任由魏云清疯闹?眼皮子底下他都能把手下的人给打得到处飞,又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谁能受得住他的打啊?要是给打死了,再推说一个神志不清,这还了得?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这位内侍露出一抹哀伤,很是担忧的叹了口气说:
“唉!公子这般模样着实可怜啊!哦!对了,我等出宫许久了,还要回去复旨呢!太医们呢也忙了许久,老奴就一并带回复旨了。
将军,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