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住了,师兄我是不是该启蒙了?”
“启什么蒙?”
“性启蒙。”
“你还懂这个?”
“不懂,是师父把这个工作交给了你,让你给我启蒙,师父说你对这个特别懂。”
“别听老家伙瞎说,我也不太懂,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吧,大一些你就会自悟了。”
“师兄你又糊弄我。”
“给你启蒙,你也无处发泄啊,你是不是情窦开了,把你情窦给我闭了。”
“师兄什么是情窦啊?”
“就是爱情的种子,你就是爱情的种子,然后长大了,破土而出。”
“我是谁爱情的种子?”
“当然是你父母啊。”
“我有爱情的种子吗?”
“你得找到你爱的姑娘,才有可能出现爱情的种子。”
“什么是爱情啊?”
“爱情就是满怀深情的睡了对方。”
“师兄,这句话如果没有满怀深情在,就太粗俗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西天日落,四野望去,全是回忆。
“师兄,你感觉到周围夜空多了些特别的东西吗?”
“我听到了佛号仙音,黄钟大吕,真乃功德无量,大造化。”
“师兄,我跟你不同,我看到了一位姑娘,细眼长眉,十指芊芊,朝我微笑呢。”
“师弟,那是孽障,看破它。”
“师兄,看了,我看不破,那姑娘还在。”
这一秒过后,什么都忘却,不得不忘却,时光倒流,像车上看风景,一路后退,没有删略瑕疵,青树红花,宛若彩霞。
世间一切情欲,温柔,弹指间飘落万丈,万丈在不可知的背后。
“你还没遗精的吧?”
赵清持陷入深深的回忆,十岁,十二岁,十五岁,十七岁,我怎么还没遗精?无法启齿,羞愧难当,赵清持把自己从回忆里拔出来问师兄:“遗精好吗?是个什么感觉?”
师兄陷入深深的回忆,不可自拔。
……
“师兄,你这次去取经,是不是去找姑娘?”
“怎么可能,你可别乱说,我真的是取经,你也知道,我爱好不多,读经是我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
“我觉得你还是出去找姑娘,然后跟大家说去取经。”
“你今天入禅了吗?”
“还没有。”
“入禅不可懈怠,赶紧入禅,知道师父为什么不待见你吗,你看别的师兄都入到第三禅了,你一禅未入,是振兴不了咱们这个小寺的。”
“师兄,我不太喜欢入禅。”
“这怎么由得你喜不喜欢呢?”
“我还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姑娘。”
“姑娘有什么可讨论的,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对和尚有误解啊?”
“我对和尚没误解,只是对姑娘不了解。”
“姑娘不在禅里,禅里只有诸佛,诸佛才是你的人生归宿。”
“我怎么突然有点讨厌诸佛了。”
“赵清持,你是不是迷失了自我,这种想法太可怕,以后切不可说出这种话,会被师父打死的。”
……
禅句是禅门公认最难理解,无法具象的东西。
一句禅语偈句,看着无甚意思,但其实深含佛理,比如赵清持的师父在京都与镇国寺的老和尚们辩经,便是禅句与禅句的碰撞,辩经虽然只是动口不曾触碰对方衣角,但大佬们当时肯定都不好受,因为太过耗神了。
一些听不懂的人就会批判禅就是说废话,其实不然,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那代表着某种高深的含义,你所认为的废话,是创造那句废话的人耗费精神,让那句废话,无限接近禅,染上禅意,便是禅句,没有禅意,便是废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