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边。”万俟暝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右边脸颊。

他侧过脸，将右边脸颊轻轻碰了碰花瓣，用食指点了一下薄唇示意：“还有这里。”

在微微闭着眼用薄唇吻了一下红色的玫瑰花瓣儿后，万俟暝又点着自己的下巴：“这里你也可以亲一下。”

好像他面前的花朵回应了他一句什么，他说道：“亲亲能存到明天？”

仿佛玫瑰给了万俟暝肯定的回答，他自顾自摇着头：“不可以，现在就要亲。”

万俟暝面对玫瑰时的温柔神情，与从前在面对斐澜烟时一模一样，看起来像个正常的温柔的丈夫，可是他现在完全是在自言自语，哪里有半分清醒。

“万俟暝，”看着这样疯疯癫癫的好朋友，岚子文心里跟着难受，“你不要这样。”

早知没了斐澜烟，万俟暝不会好，可是他没想到万俟暝会变成这样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样子。

岚子文想跟他说，斐澜烟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担心会难过，她希望你好好的。

可他不敢说。

忘了斐澜烟的万俟暝尚且疯了，若是将一切都想起来的他，又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万俟暝像没听见岚子文的话，没看见岚子文难看的表情，他捧着玫瑰神经质地说道：

“你看看它，多好看，本王已经让人给日耀都种上了玫瑰，你来的时候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美？”

万俟暝的手指在花瓣的边缘拂过，温柔又疯狂：“本王还要将整个燕国都种满玫瑰！”

这么娇艳的花，就该遍布每个角落！

“不，不只有燕国，天下，整个天下！全都是玫瑰！”

万俟暝猛然抬起头，神情癫狂，眼眸深处却是透不进光亮的深深地绝望。

“对，本王要将天下每一处都种上玫瑰，本王要它四季常开！”

这样不论何时何地，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它，多好。

万俟暝低下头去，对着红玫瑰痴痴地笑了起来：“不久后天下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他虽然笑着，癫狂的眼神下却是一汪盛满黑色死水的深潭，一眼就能将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