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他的嘴里仿佛含着冰块，说出的话语带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我……”被当场抓包，阿旧此时无论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她不能提及苏伏，否则这个人又不知会发什么疯，“肖枫的妹妹……”

“你识字？”

阿旧咬着唇，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解释。

“说话！”他瞬间移动到她的面前，斜瞥一眼她手中的本子，脸上阴云密布。

“奴……奴略微识字。”

“谁教你的？”他只教过她一些简单的字词，按照他交给她词汇量，她压根就看不懂这本册子里的内容。

这下阿旧咬着牙，打定主意不会说了。

她不能害了从小教育她的阿沙婆婆！

“不想说话是么？”他阴冷一笑，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抢过她册子，“肖枫的妹妹服侍不好，被本宫杀了。”

阿旧瞪着他，虽然知道他的残暴，还是抵不过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温和让她产生的好感，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生生打了她的脸一眼，神智清醒了不少。

“可是你想找的，是苏伏吧？”穆泽瑜见她听到苏伏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泛光，却想极力掩藏好，不觉心口生出一股闷气。

她越是闷不吭声，穆泽瑜越是生气，掐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苏伏死了，本宫亲手了结他的。”他大手一挥，把本子扔到了地上，手收回来按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的脸贴着他自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着。

阿旧再怎么傻，也知道他已经恼羞成怒，这时候说的话都是为了激起她的情绪，定不是实话，便撇开眼睛，不去看他。

“你不愿说话，那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说话了。”

说完，他掐着她脖子的手移动到她的下巴，用力一捏，阿旧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嘎吱”声，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从下颚传来。

她痛呼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口腔一动，下巴的痛楚就加剧。

他是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滚过来。”

他放开她，没有丝毫怜悯，冷冷地给她下命令。

阿旧扶着脱臼的下巴，不敢说一句话，只能赶紧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回了寝宫。

“给本宫滚进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阿旧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低着头，尽量不让他看见她眼里的泪水，听话地走了进去。

“来人。”他喊了一声，就见害怕地躲在暗处的凝儿走了出来。

“给本宫看紧一点，没有任何命令，不得给她食物。”

他一想到阿旧的态度，就觉得是自己太纵容她了，是时候该管教管教，让她收敛性子。

可是为什么罚完她，自己的心里会那么不好受呢？

他看一眼这个压抑的地方，本想着去军营撒撒气，但及时想起自己还在禁足期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往沐泽园走去。

青翎正在逗着红鸾玩儿，只见一个明黄色身影匆匆进来，红鸾像是感知到了，“咻”地一下蹭开了，来到穆泽瑜的脚下。

“这几日身体如何？”穆泽瑜见她面色又苍白了几分，不由忘了方才的怒火，眉间染上担忧。

可青翎对他的情绪捕捉向来敏感，她皱了皱眉，走过去挽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不答反问：“可是为朝堂上的事烦心？”

穆泽瑜摇了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我的事不用你忧心，你且养好身子便可。”

青翎噘着嘴，喃喃道：“我也想帮你嘛。”

“行。等你身子好了，想怎么帮我都行。”穆泽瑜连哄带骗的，揽着她进去里间，顺便去翻看她的药柜。

“我都有按时吃药！”青翎走过去按住他的手，扬起小脸对他眨眨眼，像是在掩饰什么。

穆泽瑜拿出其中一个墨蓝色的瓶子，摇了摇，打开倒出里面仅剩的几颗红色药丸子，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不是还有一个月的量么？”他转而看向青翎，发现她正低着头，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当下全都想明白了，“可是犯病的次数增多了？”

青翎抿着唇不说话，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地撇开，一副被猜透了的样子。

“翎儿。”他脸上带着愧疚，轻轻唤了她一声。

“我不怕的，你不是说已经找到办法了么？”她强行拉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带着感激的语气说道，“翎儿的命本来就是皇后娘娘给的，保护你是应该的。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一定……”

“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发顶，脑子里想到他原本的计划，心又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