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都关上了,确定是要跟他们慢慢说的意思吗?
他们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叶父坐在主位上面,张大人坐旁边,胡县令赔着笑脸坐在下首的位置。
胡县令看着看向他的富商跟地主们,开口:“都坐下,站着坐什么?”
钱多多左右看了眼,先坐下,其他人也是跟着坐下。
叶父看了眼刚才说得最起劲的两人,随后把视线移开。
“在场的二十二人,都是温州的能人,现在温州出现洪灾,粮食短缺,这事你们怎么看?”
十个富商不打算做出头鸟,他们比地主们稳些,地主们不是每个都很有成算,里面不乏大老粗存在。
朱有财一听到就开口了。
“什么怎么看?这事我们不知道,我们就是百姓家,能有什么看?别搞老子就行。”
朱有财家中田地千亩,是温州的‘大户人家’。
祖上发家到他已经传了三代,要是没有意外可以一直传下去,甚至更多。
有朱有财打头阵,几个地主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天灾人祸,谁都预料不到,解决的事情还是得靠大人们。”
“我们就是小百姓,弄个温饱就不错了,还要仰望大人们出力。”
富商们也搭嘴。
这都是当官的事,不关他们事的。
叶大人跟张大人听着他们一口一句。
身上的乌纱帽是重,可眼下的他们享受着朝廷的庇护,享受着各种优待,在天灾门前一点力都不出,看着就让人火大。
再怎么说,温州都是他们的家园,再唯利是图也得意思意思下,可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行。
张大人开口。
“你们店铺里面粮食价格太高。”
钱多多说:“大人,不是我们定得高啊。”
“主要是没有粮食,都缺粮食,要死人的,那能叫卖粮食吗,我们卖的是别人活命的本钱,贵一点,那是卖一点就少一点了,我们都没货了。”
“是啊,大人,洪水还没有完全治理好,这都年关了,明年收成还不知怎么样,有限的粮食卖一点就少一点。”
两个富商接上。
叶大人冷眼看着他们。
“据本官所知,温州过去五年收成都不错,每年剩下的陈粮别说只是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就是再撑个三五年也是绰绰有余。”
钱多多故作叹息。
脸上露出了愁容。
“叶大人,你是不知道咱们的苦啊,每年也就是看着账面上的流水多,实际上要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少。各方面前前后后打点都很费钱。”
叶大人嘴角冷笑起来。
“本官倒是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打点的,不如你说说。”
钱多多一点都不惧。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店大人多,需要养的人不少,何况每年我们生意好,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要打理,人情间过过礼,这些都是很费钱的。”
钱多多只当叶父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们看来,这些当官的,家里琐事全部交给后宅女人打理,怕是连米粮多少钱一斤都不知道。
张大人听了都觉得不对。
按钱多多的意思就是,做成生意后要把利润分成多份,他们有一份,家中出力的仆人有一份,送礼又要出一份,还有交给朝廷,更甚者还有务农人的分成。
一份粮食收获分来分去确实听起来没多少。
问题是,他们都几乎不分的。
说的不过就是用来混淆视听。
“该怎么样的,本官心里有数。”
叶大人说着给了胡县令一个眼神。
胡县令只能笑着开口。
“各位,今日找你们来意思很简单。”
“温州现在缺粮食,各位仓库里面的粮食也别藏着了,叶大人跟张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们也不是说让你们送,会用合理的价格把粮食买下,就是陈年粮食也用今年新粮的价格买,怎么样?”
朱有财直接问:“那是多少银两?”
现在粮食都被他们这些人垄断了,要是价格不合适,那就不用谈。
胡县令开口。
“洪水泛滥前的价格买。”
朱有财冷哼了声。
“哼,那没有。”
另一个地主家也开口。
“胡县令,这跟抢没有分别啊。”
胡县令听了不乐意了。
“怎么能说抢呢,都是用银子买的,何况明年收成不一定是坏,要是明年大丰收,你们压着的陈粮就更加不值钱了,还不如现在就拿来卖掉。”
都不会来事的。
把这事干成了,绝对算是胡县令的成绩,说不定升官有望。
钱多多手一摊。
“胡县令,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啊。”
胡县令盯了钱多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