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看着她烂醉如泥的堕落样,心里的无名火又开始烧起来:“许诺,你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我?我好好地待在房间里喝酒,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干嘛来抢我的酒?还给我!”她没好气地命令道。
“都是俩个孩子的妈了,注意点影响!”他很生气,又很无奈,为了不吵着孩子们,只能压低了声音训斥着。
“我影响谁了我?我只不过是心情不好,想喝点小酒解解闷,你来扫什么兴啊?你把酒放下,放下!然后你,出去!”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来推他。
“你喝醉了就乖乖睡觉,别闹!”他反手捉住她的手,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我就闹了,怎么了?我心情不好,还不许我闹吗?姐高兴闹就闹,高兴喝就喝,你谁呀你,你管得着吗你?”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前襟,头靠在他的胸口说着醉话。
程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我管不着你,你要喝便喝好了,给,继续喝!喝死你活该!”他把酒瓶子又塞回她手中,把她推离自己一些。
她一听他的话,心里堵得更难受了,抓着酒瓶子又开始往嘴里灌着。程信一看,急了,又伸手来抢,这回却被她一闪身躲了过去,让他抓了个空。
“你这女人,没完了是吧?好,你想喝,我就让你喝个过瘾!”说完,他愤然转身下楼。
不到两分钟,就拿着两瓶开了的出现在门口,径直走了进来,把酒瓶子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说道:“喝完不够,我再给你加!直到你满意为止。”
许诺二话不说,拿起其中一瓶,一仰脖子,很快便见了底,赌气地把空酒瓶重重放在了茶几上,又伸手拿起另一瓶,同样地一仰脖子又开始往嘴里倒。
程信冷冷看着这一切,并不出声制止,许诺心里苦楚,边喝着酒,眼角的泪水边肆意滴落。很快酒瓶便见了底,她把瓶子往沙发上一丢,喝道:“再来!我还要喝!”
这回,程信不再去取酒,而是冷冷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你不是说不够再给我加,直到我满意为止吗?我还要喝,你去拿来!”她满脸怒意地命令着。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做给谁看呢?”程信终于失去了耐性,把她拉到梳妆镜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镜子里那衣衫不整,毫无形象的女人。
她挣扎着推开他,突然大笑起来,指着程信的鼻子嘲讽道:“呵呵呵,是呀,我做给谁看呢?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连我最亲爱的老公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做给谁看呢?程信,你好狠,好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我就令你这么地厌恶吗?你、嗯,嗯……”许诺突然弯下腰来,难受地按压着胃部,嘴里忍不住呻吟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冷汗一下子便浸透了衣服,她疼得站不住,人也软软地倒在了地毯上昏死过去。
“许诺?许诺!你怎么了?”程信扶起倒在地上的许诺焦急地呼唤着,伸手轻拍着她的脸试图唤醒她,可她却依然一动不动地紧闭着双眼,完全失去了知觉。程信这才慌了起来,抱起她便往停车场冲去。
李卫国本是坐在车内和老婆通着电话,突然从车后镜看到程信抱着许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赶紧下车,给他们打开了后座门。程信小心翼翼地把许诺放进车内,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搂着许诺便吩咐李卫国开车。车子很快到了医院,许诺被推进了抢救室,李卫国这才有机会问程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程信却抿着唇,只字未提。
“程哥,你倒是说话呀!小嫂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喝这么多的酒呀?酒喝多了伤身,你不知道吗?怎么就不知道劝劝?”李卫国抱怨着,企图他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谁知道他又开启了高冷模式,任你说破嘴皮子就是不吭声。急得李卫国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团团转,却又对他完全没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卫国软磨硬泡了一个多小时也套不出一个字,程信依然保持着泰山崩于前也不为所动的神情,看得李卫国真恨不得一棍子敲晕他才觉得解气。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许诺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程信走了过去,俯下身来轻声唤道:“诺诺,诺诺!”看她没有醒转,他疑惑地看向医生问道:“大夫,我爱人怎么样了?”
“病人喝了太多的酒,造成急性胃出血,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她这段时间的饮食得特别注意,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最好是一个月内只吃流食,少油少盐,尽量清淡些,这样较有利于她的肠胃功能的恢复。”医生交待着。
程信点了点头:“好的,我记住了,谢谢你啊,医生。”
“还有,不要再给她喝酒!如果再这样喝的话,就是华陀在世也救不了她。”医生刚走开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着他提醒着。
“好的,多谢提醒。”程信说完便随着医护人员一起把许诺送去了病房。
安置好许诺,他站起身来,对李卫国说道:“小李,我今晚得在这儿守夜。你帮我个忙,明天把俩个孩子送去幼儿园,然后再帮我送些换洗的衣服过来。我这……可能一时半会走不开了。”
李卫国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开口安慰道:“你好好照顾小嫂子吧,首长那边我去说。”李卫国说完就离开了。
程信坐在床沿,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里说着:“诺诺呀诺诺,咱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个样子?你瞒着我做了那么多的蠢事,我很生你的气,甚至都不想再理睬你。可是,你这一生病,我心里又担心得很,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呀?如果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会不会好一点?”
身体的不适让许诺皱起了眉头,嘴里哼哼着。他赶紧俯下身去查看她的脸色,却见她脸色苍白,额前又开始冒冷汗了。
“诺诺,诺诺?”他轻唤了两声,她没有醒转,依然昏睡着。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划开了接听键,走到外面走廊去接听。
“可是,她还病着呢!……好吧,我马上过去!”他无奈地收了线,伸手准备推开门,却犹豫地收了手。
深吸了口气,他最终是没有推开那扇隔着彼此的门,而是转身朝医院外面走去。与此同时,病房内的许诺也醒了过来,正满是绝望地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