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头账蓬中,路四陆五等人坐在他身边,个个神色危然。
胡大见大家不说话,咂了下嘴,低声道:“目光是像,可那老太婆被公子亲自挥剑杀了啊!”
路四和陆五虽没有开口,但目光是赞同胡大的。
山老头抬起苍老的脸,“世上之事,光怪陆离,你们年轻,你们不懂。”说完,立起身,背起双手,“我出去转转。”
四人怔怔的看着山老头离开了账篷。
夜色中,门客槐出来撒尿,避到了路道边角落,一泡尿撒完,伸手抖了抖,还没来得及放下衣袍,感觉背后有绮香袭来。
妇人体香?槐蓦得转身,一个绝色妇人出现在自己身后,媚眼如丝,娇喘微微。
“美人”
夜色中,月光下,夷姬媚眼丝丝,“庶儿郎,你的同伴素呢?”
“他去……”话刚要说出口,想到美色仪姿的素,槐一阵嫉妒,勾嘴一笑,面上肌肉扯动,“美人问他做什么?”
已经老成精的夷姬什么不懂,低头看向男人,双眼一亮,扭着身子靠了过去,口吐香气,“庶儿郎……不如到我家主公身边吧,妾保管你厚禄锦华。”
“真的?”
“那是自然!”夷姬双手攀到槐的肩头,“只要你说出素在那里?”
槐色眼眯眯:“吾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呢?”
夷姬媚态无限,拉着槐就朝边上避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路道另一侧,滑进了一个小账逢。
山老头从草丛中直起身来,想到了那套泥塑,略一思索,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姜美初坐在公子无夏的账篷里,重新吃了晚饭,吃好后,把素的故事讲给了公子无夏,说道:“这当中,有些是素自己讲的,有些他没有说,据我猜测,虞候没有像其他诸候一样避开你,纯粹是为了素而来。”
公子无夏眯了眯眼,“老不休的东西。”
姜美初叹了口气,望着油灯默默不语。
门帘掀动,十竹进来,揖礼:“公子,那门客被夷姬勾了去。”
双眸疾厉,公子无夏倏得看向十竹,“虞候知道么?”
“这……小的不知……”
公子无夏沉了沉眸,:“让陈大夫过去……,然后……”他手指轻轻摩了一下洁白的下额,“这一对……”
“诺,公子!”十竹转身又出了账篷。
公子无夏看向姜美初,伸手摸上她的手,“这次为何不阻止我?”
姜美初苦涩一笑:“为了素,我也有私心,再加上这次见到夷姬总感觉怪怪的。”
“不要为了这些小人费神。”公子无夏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啊……快点……庶儿郎快点……”夷姬死命压着自己的媚音,可媚音还是不知不觉的出来了,她算发现了,每次与男人合,她的精气神总会不知不觉涨了很多,而且巫术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不少,今天晚上,她一看到晋公子,就算出他有血光之灾,要是以往,她是不能一眼就判断出来的,这是不是与男人合的功劳呢!
年轻男人啊,她已经多少年没有碰过了,这滋味还真是好啊!她忍不住双手抱着年轻男人汗水连连的头,用力躬起身子迎合他:“用力……用力……庶儿郎再用力……”
账逢外,夜色中,山老头瞄了眼伏在账门口偷听的小奴,感觉胃在翻腾,就差呕出来,忍住难受,悄悄把泥塑塞到了账篷内。
陈阳听了十竹的话,出口骂了句脏话,“败类,不要他也罢。”说完就出了账篷,刚才遇到巡视回来的石予。
“石将军,跟我捉奸。”
石予讶异。
“不必惊讶,多叫些人,快走。”
石予不再问,点点头,挥了一下手,马上过来一小队人马,跟上了陈阳。
虞候刚跟小妾厮混,听到手下人汇报,说是晋国大夫来了,虽正在兴头上,可谁让晋国是大国呢,一个大夫自己也得见,不得以,一把推开怀中小妾,让仆人理了理衣服,整了整装,佩了剑,“请晋大人进来。”
陈阳在外面揖礼:“虞公,小人就不进去了,烦请主公大驾,小人有事请教。”
有什么事,竟让寡人亲自出去,虞候不满,带着气揭了账门,不耐烦的问道:“何事?”
“禀虞公,晋有门客逃窜,怕是到了虞公这边,还烦请虞公做主,让小人领回去惩治。”
“寡人这里没有晋门客,大夫是不是搞错了?”
“禀主公,有卫卒看到门客了。”
虞候皱眉:“在那里?”
陈阳揖礼:“请主公跟小人来。”
虞国爵位虽高,但城只有五十里,是个小的不能小的诸候国,露营宿地虽奢侈,但规模不大,营地上账逢并不多,没走多远,九月夜天里凉凉的晚风中有细碎的呻吟声传出来,简直能酥人骨头,让男人不能自持。
别人不熟悉,虞候对这媚吟太熟悉了,急走大步,一脚跨进账篷,“贱人……贱人……”
男女激战已到了关键时刻,怎停得下来,虞候进来都没有让他们停下来,“啊……啊……”
“贱人……贱人……竟敢背着寡人苟且……”看着两具白化化的身子,虞候气得鼻孔冒烟,见他们居然还跟狗、羊一样苟在一起,没把他放在眼里:“啊……”怒气冲天中,伸手就拔出自己佩剑,伸剑就刺了下去。
还没来得从美人身上翻下来的槐,断气之前,下识意转过头看向虞候,又看向账篷门口,外面站满了人。
“我……我……”转头看向从后背穿向胸前的剑,那剑同时刺到了身下妇人的心口:“竟……竟有美人陪我死……噗……”一口气鲜血喷出,身体瞬间软下去。
“不……不……”老巫婆正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精血越来越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看向胸口的剑,不……不……我还可再活五、六十年的,再活五、六十年……
老巫婆挣扎着想起来,她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容易被人杀死,我是老巫,一个道行很足的老巫,目光焕散,朝四周看过去,余光中,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巫物六道轮回咒。
原来……原来……竟死在自己手中……是谁……是谁解了我的道……
解了咒么?山老头只是凭着感觉把东西放了进来,却真是诅咒了老巫婆,六道轮回咒最怕见的就是男女肮脏之气,一旦见了,巫咒马上起效。
害人反害已,这是不是一种轮回呢?
还不解恨的虞候大吼一声:“给我拖出去喂野狗,喂野狗……”说完,用力抽出长剑。
“噗嗤……”鲜血如涌。
卫卒马上进来把一对狗男女拖了出去。
陈阳冷冷看向被拖走的槐,素的秘密应当随着他的死而不会再泄漏吧。
“让虞公费心了。”陈阳揖礼,“夜深了,小人告退了。”行了礼后,退后几步转身而走。
虞公胸口起伏,目光从陈阳的背影上收回来了,看向带血的长剑,突然挥剑砍了账逢内所有的东西,一边砍一边骂:“贱人……贱人……寡人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得到……”
十竹再次轻轻进了账篷,“门客槐与夷姬苟且,被虞候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姜美初感觉自己很复杂,从自由平等角度来看,这也是两条活生生的命啊,可是在如此朴实的年代,这两人作奸犯科,法治不了他们,只能以这种特权的方法结束他们的罪恶。
公子无夏点点头,“知道了。”
“禀公子,刚得到消息,丽姬被大夫卢耒秘密接到翼都了。”
“她……他……”公子无夏冷笑一声,“终于冒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