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沈习直起身，但仍让文归宁依靠在她胸前，轻轻环住他的肩膀，给予一些最后的安慰。

终于，还是要走向结束了。不论曾经如何，两个人相爱与否，不再重要，若不能长相厮守，也只能好聚好散了。

没有念念不忘，又何来求而不得？本就是空欢喜一场。

“你一开口，总要伤我。如今，对我再不能如此了”少年突然抬眼看她道。

“嗯”沈习点点头，默许此言。

见文归宁恢复如常，以为他是在作一番临别话语，便也由着他去，可却听他道“此前我俩虽常有往来，但也是清白之交。我如此仰慕于你，可现下，你却轻薄了我，按《长婴人伦律法》第二十一条：轻薄男子者，若经证实，不究其由，棍刑一百”

少年言罢，神情竟似颇为担忧的又问了一句“习习，以你之躯，可受得住？”

“什、什么！？”沈习懵了！完全懵了！

这跟说好的怎么不一样？说好的两不相欠呢？怎么话锋一转就变成轻薄还扯上律法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她刚才没听错是‘不究其由’吧？字面上的意思那是指不追究原因？开神马玩笑她哪里知道长婴律法有多少条！更别说那上面究竟写的啥好吧？法盲就是本人无疑了。

可，不论怎么颠倒是非的看，她都是得接受制裁的一方啊！这女儿国的制度果然是针对女儿来的么？明明她就没做错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下该怎么摆平？恐怕不简单，惹不起了！

“律法固然死板，不近人情。但我不同，决不允许它伤害你”少年仍旧搂着沈习腰不放，头靠在她胸前，一脸信誓旦旦。

“呵。那该怎么办，你说”沈习干笑一声，有些不高兴再陪着他闹了，手也垂落，不再环着他。

“我们私了，可好？”文归宁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私？说说看”沈习仔细盯着他的脸，就问他究竟能扯出一朵什么花儿来。

“有两种方法。第一，你负责我”少年伸出一指在她面前晃悠，神情无辜，如是比着。

“第二呢？”闻言沈习沉默了片刻，意味不明的问。

“第二，我以身相许”只见他再伸出了一指来。

“…那不是一样？”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沈习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不一样了！第一种，是你被迫的接受。第二种，是我自愿的提出。怎能一样”少年指出其中的不同，但这不同听在沈习耳里，全然就是狡辩。

“其实，从头到尾，你都是在耍我，对吗？”沈习面色淡淡，嘴角一贯带着的浅笑此刻连一丝勉强想敷衍的意味都不再有了，推开少年让其自行坐正。

见她如此神色，文归宁有些慌了，忙站起身，拉住她的手道“我既非女子又何须一言九鼎？这顶多只是使性子罢了，无伤大雅。而我又做错了什么？不过仗着那一点昔日的情分在，赌一赌你的心软内疚。你若真对我无情，任我再拿乔耍赖又有何用？”

少年语毕，再瞧着她时，那眼中犹如嵌入了满天星辰，是那般的璀璨明亮，摄人心魄。只见他微微一笑又道“习习，你是喜欢我的，对么？虽没有很多，甚至少得连你自己都无从知觉，但仅是那一点点，已足够我恣意妄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