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代,记忆最深的就是寝室了。
寝室一共六个人。寝室是长条形的,一扇小窗户,每面三张床,床在上面,下面是写字台和小衣柜。
大学四年就在这个阴暗脏乱的小屋里浑浑噩噩的度过的。关于大学生活,只记得和金名在一起的点滴以及当时暗无天日的打游戏,关于室友,就只剩下一些的模模糊糊的记忆。
老大,虫哥。
虫哥有点儿邋遢,不,我不能丧良心,他是特别的脏。他从来不扔垃圾,把各种个样用过的手纸都掖在床缝里。
老大每天出门就是一双破拖鞋,穿着泻松的运动服,嗒啦嗒啦的。
老大长得黑瘦,架着摔裂纹的眼睛,眼镜后面是一双猥琐的眼睛,咪咪着。他除了给女朋友打电话以外,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开黄腔。
但是只是在男人面前看着开朗,一见到女人就立马变成路人甲。
刚上大学的时候,每个寝室都有一个座机,因为我的手机卡还没有办好,所以金名每天都把电话打到寝室的座机来找我,老大就和我抢着接电话。
“喂,找石心啊,他和一个女的出去了,你晚点再打吧!”
“什么?!”,金名心眼儿小,每次都信。
“滚!喂,金名,那是虫哥。”
但是,老大从来没有和金名本人说过话,老远见到金名就跑开了。
老二,我,石心。
完美!干净,整洁,每隔几天都要清理一遍寝室和垃圾筐。
从不背着金名说不得体的话。
别人很喜欢和大家分享与女朋友交往的细节,但是我从不会和别人分享,我觉得这是对自己女朋友的不尊重,很不道德。
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游戏,窝在寝室里,桌上摆了一堆的方便面。游戏里面每个职业的功能和优缺点我都能说的头头是道,金名一直很佩服我,说我玩儿游戏都能玩儿的那么专业。
上课什么的事情都是副业,即使去了,也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有的专业课,都不知道老师长什么样子。
最常出现在三个地点,网吧和金名的学校,还有寝室。
老三,大弓。
大弓有洁癖。
和寝室的其他几人不在一个频率上,他是在学生会和社团里面混的,所以和寝室其他几个人基本上是格格不入。再加上室友太邋遢,大弓常常抱怨,别人就也不怎么待见他。
大弓还是个健身达人,高个子,一身的块儿,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看上去是个斯文的肌肉男。
但是我总是觉得他有点儿装,不过金名告诉我,人因为不自信才会装,要理解别人。所以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拒他于千里之外,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他确实人还不错,就是喜欢吹嘘自己认识的那些牛人,我知道,他不过就是不自信,给自己撑撑场子而已,所以我不介意听他说那些大话。
大弓还很会经商,卖个连号、靓号什么的,赚了很多钱。
“石心,你和女朋友是连号吗?20块钱,卖给你一对儿?”
这对号,到现在已经使了十几年了。
大弓也很有毅力,他们地区平翘舌不分,所以大学期间执着于联系最标准的普通话,四年时间把跟着自己20年的方言硬是给改过来了。
老四,小四儿。
他是南方人,平时很老实,一直都是静悄悄地和我们开黑。
对他最深的记忆就是洗澡,他洗澡很勤快,我们俩每次都是约着一起去学校的大澡堂子。很多学校的大澡堂子都是刷卡的。市理工大学也是,价格是1分钟1角钱,要是哪次谁的卡里没钱了,就可以互相给刷一下。
最惨的一次是洗到一半儿都没钱了,沐浴露的沫都没冲干净就断水了,所以就养成了习惯,每次进澡堂子前都要查一下饭卡。人生的经验都是从教训中得来的啊!
老五,印章。
印章和老三是一个城市的,老五是比较好相处的人,是个软柿子,但我从来不捏。
只有他,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大学同学。
老六,小智。
他眼睛有一点眼疾。
对他已经没有更多的记忆了,除了一起开黑,还是一起开黑。
我的大学生活,从军训开始就很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