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受采访的事完成,我才回到会场,又在人群后排起来,等着正式办理。
没想到,有经验的人们,都准备了厚厚的打印病例过来填表,而我带来的全是原装的“出院证”、“原始空白病例本”和原始各种缴费单和治疗记录、片子,人家根本不看,让我去医院补打。
“要是你够快的话,应该还能等到我们在,不过,有些病例应该不能当场打印出来,更何况你爸这种情况是6年前的,错过了今天的现场活动后,你按照这本小政策宣传手册的背面地址,第二个共险办来找我们的窗口办理,医保局接待也行,不过,最终还是要交到我们手里,不如我直接过来这里,到时再填申请表。”
就快12点了,只能赶时间,试一下了,顾不上再回小窝去拿公交卡、银行卡、现金什么的,就手提着这些袋子,赶紧出门挡了一个私家黑车,向着中医院前进。
“你赶去医院办事啊!”司机很细心地问我。
“是啊,社区搞长护险的活动,我爸6年前脑中风长期在家在床,符合这个补贴申请的条件,但需要打病例,时间也不太够了,我去试一下,看能不能立即就打印出来。”
“现在老人家真是各家各有各的辛苦啊!我们家还好,我老爸也在上海发过这种病,不过幸亏救治得早,没有发展到瘫痪的状态,但也是非常令人操心啊!现在回来了,我妈主要陪着,也是天天吵个没完,让人操心。反正他们就象是把我们几个都拴上了小绳子,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收越紧。”
“是八爪鱼、强力胶,只看他们啥时收劲了。”我补了一刀。
“对对,呵呵!那你照顾老人,自己的孩子照顾不上了吧?”
又碰到想要探问隐私的,我就又拿出外甥当“假想儿子”开始套路回答:“小的已经工作了,倒不用管,只要管好上一代就行了。”
“不会吧!你这么年轻,在路边一站,还以为是一个30多岁的小媳妇呢,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这样想就最好,我就可以彻底把各种未来的麻烦话题提前刹住。
夏天里,再次进到这个充满着故事的“黄河路中医院”:6年前的春节,全家人上演的一场急救考验去年章雯的一个小手术后,也在这里,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我俩的小聚今年是为了这个重打病例,院内还是一样人来人往,面容焦虑的人们到处都是,过道里急救病床上蜷缩着一个小老太太,满脸的衰老,那种可怜而又迷茫的眼神,看上去真令人伤感。
“要是将来我自己也到这个地步了,肯定提前把自己了断,不让这种情况出现。”看到这个老太太的病人,突然就这么许了一个愿望,对未来的自己。
医院已调整了病室的布局,之前的心脑血管科病室已搬去了外科楼8楼到12楼,原来的位置变成了肛肠外科。只好再沿着长长的走道,熟悉的走道,从急诊楼的内科楼向外科楼前进。
一楼问到的信息是要找回原来的医师,报上住院号,由他们开了纸条,再去外科楼二楼专门“复印病例”的地方去申报打印,等找到了科室,却找不到原来那个曾经年纪轻轻就已经秃顶谢发了的医生,只好询问了另一位维吾尔大夫,还好,他热情指引了,直接去打,不用再开条子了复又折回到二楼,果然“复印病例”是一个需要排队的专设窗口,要先拿号,还要两个身份证:病人的和代办人的,幸亏我全部都带了。
“等到下周五下午5点半过来拿。”
虽然被受理了,但是没想到复印费需要支付现金,不接受微信。而我出门时,根本没来得及回去拿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