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噪音总算小了,可以听得清对方的谈话声了。
我们各回各家的步行一路,就是大家最好的聊天时间段,而不是在歌舞喧天、杯酒美食的欢乐场。
其实,我们真正需要的,就是这种安安静静的思想的深入碰撞,而不是吃喝了一肚子酒肉,却还大脑空空,不知道对方的近况,所思所想。
一边散步往回走,一边聊着应该聊的话题。
在大十字,光喜先告辞,他的方向与我们不同,虽然海涛万般挽留,他还是先行退出了三人行。
接下来只有一站的路了,似乎以前没嫌过这段路太短。
聊天的主导是海涛,可他越是涛涛不绝,就越为他的小心翼翼而担心:他在努力掌控话题范围,把在一起私聊的时间用干净,可不就是为了回避那些个明明互相最想知道、却又不敢碰的话题吗?但不管怎样,就象这一路的高清音像采集摄像头在头顶不时静静候着一样,我们聊的全都是安全话题,能摆到桌面上,太阳下晒,经得起众人观看的。
“喀什的安全情况好了,我们买的房子,才几个月就升值了不少。”快到他们的新办公室了,我们就从房子说起。
“虽然这样,你们的财报里也不能把这部分可能的收益做进固定资产的增值吧?”
“那当然不能,我们的主业不是这个,经营范围里没有房产这一项,只能是固定资产而矣。”
“除非哪天破产清算才有机会算。”
“怎么可能呢?我们的企业才上市,以后发展潜力还大着呢!”
“这只是一种财务上的假设,针对这个会计科目的可能分录而做的假设,和真实的运营情况无关。对了,你们的人现在一定挺忙的吧?”
“是啊!你看,这楼上那几个窗户,他们又在加班呢!”
“那你要是这时候突然上去出现,再给他们带点好吃的,他们会不会激动动和兴奋得更愿意卖力干呀?”
“那倒不必。”
“既然到了,你不上去?”
“这是办公室,我宿舍在前边呢!我先送你,马上就到了。”
等穿过地下通道出口,是时候分道扬镳了,他才如释众负地挥手作别,我能感觉到,他在一直不停地讲、不停地讲,就是怕我冒失失地问出一些他想回避的问题来。
这样也好,反正明天就回乌了,这种没探到底的聚会,可能就是以后和他交往的标准成色了。
不管你信不信,隐型眼镜护理液的容量多少,是决定我在一个地方留多久的计时器,总是很准。这种小液体,让我从21岁起一直供养到现在,并将一直陪伴下去,到不能再伴。
明天就要回家了,这一小瓶也将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