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落发现他们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至于经常做出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举动，比如说在和其他家族对抗的时候，不该后退时后退，在对付很多小家族的时候无缘无故就灭族。

这些行为单单看很不合理，但如何结合起来却发现，这看似极不合理的解释，才可能是真实的。

“还有你。”福克斯没有理会韩落的沉思，直接将矛头转向了秦朗。

“你知道圣光族这次为什么会和天生敌对的亡灵、魔族合作，也要背叛你们人类吗？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人类太强、太贪婪了，圣光族作为灵宠的优秀程度你们都看得见，连你们荣耀家族都如此的垂涎，更不用说其他的普通人了。但是为什么你们就认为堂堂圣光族就愿意做你们人类的灵宠呢？”

福克斯的发问让秦朗有些措不及防，以至于他看向自己身前的圣光狮鹫的时候，都有莫名的感觉，它是喜欢自己没有错，但是当初年幼就成为自己灵宠的时候，它的内心也会是不甘心的吧。

从灵契的条款上看，御灵师和灵宠是平等的，双方互有付出，而御灵师提供资源，帮忙训练，起到指挥的作用。

但谁都知道，这其实是不平等的。

因为一个人可以有七只灵宠，他可以自由的选择培养哪一只灵宠，但是一个灵宠却只能有一个御灵师，它没得选，哪怕御灵师不喜欢自己，哪怕御灵师过于喜欢自己，它都必须要承受。

以圣光族的骄傲，如果有得选，那么它也一定是选择自由。而人类的贪婪，给与圣光族的却只有毁灭，如果圣光族再这样下去，等待他们的就会和其他的灵兽一样，成为被圈养的存在。

而这是大势，不要说天使之王自己，就连秦家也无法挽回，因为秦家也无法与天下为敌。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秦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天使之王会背叛自己的御灵师、背叛秦家。

这就是天使之王的选择，在天敌和生存之间，选择了前者。

“你可以好好想想，失去了圣光族的秦家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存在，而只有帮助圣光族立足，才是你们秦家真正应该做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守护秦家。”

福克斯大声骂道：“你们两个白痴，连自己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随即福克斯又看向了小蛇主：“不过他们再白痴也没有你白痴。”

“魔族成功了，你就是魔族领域里人类的代言人，是人类帝国的唯一的太子，大权在握魔族失败了，你就是蛇主的儿子，人类的叛徒，阴影之下的爬虫。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看着三人都有些动容的样子，福克斯有些得意。三个人本身的实力都不会被福克斯放在眼里，但是如果三人合作的话，战斗力会有极大的提升。

圣光狮鹫的领域提供了强大的防护能力让福克斯都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击破，灵术万花筒的麟羽兽更是极为强大的输出者。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防御，因为总有一种攻击方式可以克制所谓的完美防御，攻防本来就是互相克制的关系，而掌握极多灵术的麟羽兽就是最百变的矛，即便是福克斯也无法无视它的攻击。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小蛇主的蛇瞳空间，这是真正让福克斯感受到威胁的存在，小蛇主身边那七彩琉璃般的世界充满了危险，一旦被卷入的话，想要出来就不是那么简答的事情了。

三个顶级的天之骄子聚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真正的越级挑战，一旦完美配合起来，就会给福克斯至强的打击。

如果可以用言语来动摇他们的立场，哪怕只是一个，那他们的协作就土崩瓦解，福克斯要解决他们，就不付吹灰之力。

鼠先生在白墨的帮助下奋力的维持着灵阵，抵挡着若文他们的冲击。白墨他们坚持不了太久了，福克斯必须要在本体完全变形之后速战速决。

“说完了吗？”正当福克斯有些得意的时候，原本有些迷茫的韩落忽然的恢复清醒，冷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福克斯听见了，但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想再继续拖延一点时间，但韩落已经意识到了不对，麟羽兽已经发起了攻击，不给福克斯慢慢变身的机会了。

轻易的躲过了漫天的火环，福克斯还有一些不甘心：“你个白痴，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吗？”

“之前欠你的酒钱我就不还了。等你忌日的时候，我会带过来洒在你的坟前为你祭奠一下。”韩落清冷的说道：“你才是白痴，因为你始终没有提最关键的地方。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人类。人类，怎么会与魔族为伍？”

“说得好。”秦朗也恢复了自信：“天使之王是天使之王，秦家是秦家。秦家的根本从来都是自己，是身为人类的自己。失去了的，我们只会亲手夺回来。秦家的人永远也不怕失去，只怕的是害怕失去而无法抉择的自己。”

圣光领域逐渐的蔓延，已经让福克斯有了一丝的不舒服，尽管影响微乎其微，但秦朗和圣光狮鹫的态度，却已经很明朗了。

“无论阳光下的高位再是显赫，傀儡终究是傀儡，永远比不上阴影里自由自在的蛇。”小蛇主嗤笑道：“你才是白痴。”

福克斯应该生气的，但是他却没有，反而笑了出来：“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终究没有改变结局，和你们讲道理是浪费口舌。我从一开始说的就没有错，你们全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