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炎应声道:“无异于以卵击石。”
“两位将军的意思是不战?”傅承川看着蔡骐、辜炎二人再次问道。
蔡骐这时可算是明白辜炎的意思了。虽然他二人不合,一直各有所谋,各行其事,但是现在,辜炎之所以说这些话,明摆着是不愿出战。便继续摇着头说:“不可战。”
傅承川转眼看向辜炎,问道:“辜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辜炎道:“的确不可战。”
傅承川脸有怒色,很是气恼地转头看向韩涛,问道:“韩尚书,兵部可有可领兵打仗的备用将才?”
韩涛被他这一问难住了。虽说他尚书省管着兵部,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能用的、好用的人全给祈元调走了,兵部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文吏。而且不仅仅是兵部,整个南风国的朝堂,除了祈元的军队里,再也找不出一个善武的人,更别说带兵打仗的将才。
看到韩涛一脸的囧样,蔡骐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他这两声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殿内众人都听到了,傅承川当然也听到了。
傅承川本就有怒气的脸上多了一抹红色,这抹红色给他本来就很清俊的容颜又增了一分艳。这一分艳出现在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同样也显了一分嫩,减了他前面刻意保持的沉着、冷静。他怒目瞪视地看着蔡骐,问道:“蔡将军,你为何发笑?”
蔡骐心中挂着府中的事,似已失去了耐心。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骂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种,没名没份的,就敢在爷爷我面前指手画脚,还妄图想拿自己和辜炎开刀来立威,我呸!……。
心里想了,嘴里便说道:“我笑这一殿的人,都是南风国朝堂上的重臣,却任由一个无知的黄毛小儿在这指手画脚,不知所谓。”
傅承川听了这话,不由得恼羞成怒,指着蔡骐“你……你……”连说了两个你字。
蔡骐更是不屑地看向他,回了一句:“怎样?”他对着小皇帝都不怕,还怕一个来历不明的皇孙?
傅承川胀红了一张脸,道:“你……你别以为除了你二人,南风国便再也无人能带兵打仗了。”
蔡骐看着朝臣错愕中带有惊惶的表情,暗骂一声一群孬种。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几声,从怀里摸出一系有红绸的印鉴,举过头顶,鄙夷地环视着殿内的人说道:“如果有人敢自请领兵御敌,并以他整个家族所有人的性命担保,能解南风国今日这危。我蔡骐便自愿交出这将军授印,不做这将军。”
傅承川此时似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般,脸色由红转青。好半晌,才把脸转向站在蔡骐身旁的辜炎,哑着嗓子问道:“辜将军也同蔡将军一样?”看向辜炎的眼神中,有强撑着的自恃,还带有隐隐的期盼和哀求之意。
对,就是哀求。辜炎肯定这个眼神是这个意思。
试想整个护国卫,以前只认祈元。祈元死后,国卫军只认蔡骐,护卫军只认他辜炎。不要说南风国稍有点将才的现在都是他们的手下,就算有个别不在他们手下的将才,谁又敢拿全族老小的性命来做保,领兵打这场明知是输的仗?蔡骐这老小子是真的狠,比他杀起人来还狠。
所以……在傅承川期盼的眼神中,辜炎也探手入怀,慢慢地取出了一个与蔡骐手中几乎一样的印鉴。提着那系印的红绸,如蔡颈一般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