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周婶子又撸了撸袖子,“我们家迅哥儿马上可就要上学堂了,这学堂的学费还没个着落呢!木家婶子,你若是识相点的,就早点将银子拿出来,不然我也只能自己进去拿了。”
孙画儿眼眶通红,低声下气地恳求道:“周婶,能不能……再宽限两日,矜矜她还发着烧,我……我想给矜矜抓药。”
“你真当你家傻丫头是个宝呢?我家讯哥儿可年年得学堂里先生的夸呢!你家痴儿傻女的,发烧揪一把艾草嚯嚯,一碗水就退了,还抓药哩!又不是城里的金贵小姐,没那个命!”周婶子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话音落地,周婶子也懒得再同孙画儿叨咕,直接抬了脚便要进屋。
孙画儿连眼角的泪都来不及拭去,忙伸手便要拦去,“矜矜还在睡着,矜矜……”
周婶子右手轻轻一推,孙画儿连带着怀里搂着的孩子一并倒在了地上。
“装什么呢?”周婶子嫌弃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道:“我呸,刚死了男人就开始勾引男人的骚贱蹄子!”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娘勾引男人了?”一声犹如地府索命般地冷厉讽笑传出,周婶子光着的小腿陡然升起一丝寒意,她颤颤地抬了抬脑袋。
恰好看到屋内的一张破旧的桌前,一个瘦弱却精练的女子一脚踩在长凳上,骨瘦如柴的右手抵着大腿,指尖轻轻转着一把尖利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