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上官幺幺和洛忆霖分别负责一楼招待厅,餐厅和二楼娱乐厅。
酒店背后,五位高级不断地朝土地上种树,种花,种草和开垦林间小路。
骨粉迎风洒落,埋入地底,片刻就传出一阵植物扎根疯长的轻微声响。
这一夜看起来很平静。
但实则不然。
不远处临时搭建的休息场所
“拜月你真的要走了吗”
抱着洗了个热水澡又被喂了几颗糖的小苍云,凌晓春捏了捏拜月的耳朵。
“是的,小姐。我与您家父的约定的二十五年时间已到,再过两三天,我该回去了。”
拜月仰起头来,蹭了蹭她的脸。
“对了,小姐,最近不久,这片大陆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看完简史又结合自己最近几天感受的他提醒道:
“所以,我想向您询问一下你的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
“我要回去了您是打算和我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儿”
拜月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仰头看着眼前的凌晓春。
“我为什么要回去”
她皱了皱眉。
“因为我所说的那件危险之事。”
大狼的目光锐利万分:
“但是恕我不能直言,否则会被这里的检察者发现。”
“危险”
“是的,危险。”
拜月的爪子于地板上来回踱着,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脸上神情逐渐变得狰狞:
“我有预感
“这次,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沉默
无比的沉默。
小苍云不知是害怕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而直接强迫自己入睡,还是假装睡着,待在凌晓春手里一动不动。
虽然很多人猜测凌晓春是不是大城的居民,经营了很长时间,才拥有这么多钱财。
实则不然。
她到这里不过一年。
这么多钱都是变卖身上带来稀奇的玩意得来的。
但为了隐藏身份,放一些小道消息出去,那是必要。
“如果我选择离开我能带他一起走么”
很久过后,她才很小声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不能。”
拜月决然摇头:
“首先,我的妖力快不够了,带您一个人走已经足够费力,再带一人,要是在海里遇到大妖,肯定九死一生。
“其次,小姐,您回去之后,肯定会被家族里的人发现,届时如果他们看到您带这么一个家伙回去,您猜猜他们会怎么想
“到时候会有两种可能,一,您的地位会被长老们落石,从此一落千丈,他跟着您一同遭殃。二,那些仰慕您的家伙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使绊子,把他赶出去甚至诬陷害死。
“待在这儿虽然危险,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您带他一起走,那生还几率为零。
“更何况,他是一个很重视梦想和公会的人,是不会抛下苍云独自离开的。”
他看出来了。
一牵扯到了陆北羽,她的满腹经验,运筹帷幄,那便全部抛了光光。
“那我选择留在这里。”
得到答案,凌晓春坚定地回答。
“何必呢,小姐。在这样一座小城里,您会把自己赔进去的”
拜月依旧继续苦劝着:
“您要是有个好歹,下黄泉后,我给如何和恩人交代”
“拜月,别劝我了,我意已定。”
她把小苍云放在一旁的柜台上,爬上床沿,钻入被窝,右手放到红石灯的拉杆上:
“我累了,有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吧”
“小姐!”
“咔哒!”
拉杆拉下,彻底熄灯。
“唉”
拜月蹲到了门口,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自然,他可以选择留下,帮助她一起度过这道难关。
但是,一旦这样做,他就会彻底暴露,被他们抓住把柄,失去回家的能力及机会。
他也有着自己所牵挂的东西,有着自己守护的一切。
若不是因为这报恩的二十五年之约,他现在或许,还在当着威风凛凛的狼王吧
天工公会,住宿区。
“春天到,春天到,喜事临门红花摇”
“红花摇,红花摇,炮竹声声人儿笑”
“少年郎,娶新娘,清风带雨婚袍扬”
“走大道,入洞房,杯酒长烛烟花放”
“小道消息!黄家易主的前一晚,黄家内院富韵小姐和皇家内院无极公子要成婚啦!”
“真的嘿嘿嘿,这对情人恐怕是为了沾沾新旧家主交替时的喜气吧”
“哈哈哈,不管了,到时候有喜酒喝那就对喽!”
那一晚。
s:我没说这是古代场景
“哗啦!”
红金色的地毯从远处铺卷而来。
鲜红的玫瑰花瓣自天空中飘落而下,于一阵隆重的音乐声中斑驳了空气,闪烁着柔和的灯火光芒。
木轿之中,她轻轻地揭开柔软的帘幕,凤头形金簪别于乌发,一袭红衣上的凰纹被身侧的烛火衬得异常刺眼。
面前,皇无极静静地站立着,眼中倒映她的绝世容颜,金绣的线条游走红袍,组成一条条飞舞的长龙。
大道之旁,酒席之间,两家的亲戚客人纷纷静默着,凝望这一切。
“往后余生,你就是我的人,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轻轻地勾住她的脖子,悄然凑近。
与此同时,两人的手指缠在一起,慢慢地握紧,握紧。
所有人都瞪大着眼,望着属于两人的幸福时刻。
黄富韵闭上了眼睛。
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定格,似要定格这美好的瞬间。
然
“快跑!快跑!那余孽叛变了!快跑啊!!!”
“砰!”
声声惨叫自大厅外炸响,震得乐队的演奏骤然一滞。
几个浑身是血的人撞开大门,慌乱地将其合上,放下门闩。
新郎新娘的动作微微滞停,不满而厌恶地冷视外面闯入的不速之客。
“放肆!何事值得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
被破坏了气氛,两人的亲戚愤怒地拍桌而起,指其而斥。
“大人,大人您听我们解释啊!”
“咔擦咔擦!砰”
此话刚出,一阵白光自大门上闪过,撕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缝,彻底炸裂。
那逃窜的几人刚好背靠门口,跟那一片木渣飞了出去后,便没了声气。
全场寂静。
“呼啦啦”
腥风吹过门口,不断倒塌的房屋,墙院与扑天的烈火相互映衬,勾勒出那被血染红的身影。
“滴答!”
一粒鲜血顺着剑身轻轻滑落,砸落于地,绽放象征死亡的彼岸之花。
翻腾的煞气令所有的人微微一滞,不约而同地站立起来。
就连刚才那几位愤怒的各家之人,此刻也是缩回手去,脸色苍白地退后一步。
“谁”
皇无极冷冷地扫视了门口一眼,把她护在身后,右手缩回,搭在身侧的剑柄之上。
他没有回应。
一袭长发伴随血袍轻轻舞动着,站在那儿,却散发出无尽的威压。x
“这里共有黄家内院嫡系三十七人,外院四十二人,算上新娘,正好八十,估计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幽幽而无情的声音似从地府而来,向人索命:
“你看着办吧。”
蓦地,那人缓缓抬了抬头,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种极为暴戾与仇恨的血光,如同走到了末路的野兽
“滴答!”
血,滴落。
“轰!”
撕裂苍穹的月牙骤然自剑尖凝聚而出,将整个大厅一分为二。
在绝望的痛斥声里,银亮的剑光于两人眼中不断放大,放大
“噗嗤”
。
最后一刻,她轻轻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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