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少年维特之烦恼的阿草一摸自己忧郁沧桑的脸,还真长了小草,胡子犹如一夜春风星星点点冒出泡来,无惊打采懒洋洋得回了句你小子读书都不用到正经的地方去,全用到泡妞上,去一边去,给老子一边去,正烦着呢,鸟屎运没完,你又来个桃花运,你这眼镜蛇乌鸦嘴的名号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狗剩的妹妹,为啥就长得这么水灵呢,狗剩那个胖嘟嘟的熊样,两条鼻涕虫挂在脸上,再看他妹却瘦如竹竿,我们给她也起了个外号叫电线杆,虽这样说却是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瞧她那胸前两只小白兔一蹦一跳的,每次被我们盯得久了,害羞起来白嫩的脸上就泛起淡淡的桃花,小碎步也加大了步伐,屁颠屁颠得冲回家去。留下我们坐在墙头干巴得望眼欲穿。
眼镜蛇不愧是眼镜蛇,鬼点子就是多。瞧瞧你那副死相,一看到花姑娘就两眼放光,你既然看上人家了,写封情书意思意思,搞不好你们以后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古云近水楼台先得月,君子有成人之美事,我岂不乐乎。
人家这么小,懂什么呢?狗剩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叫我去泡他妹妹,他不和我干一架才怪,更何况他妹妹叫桃燕,还姓曾,他爸叫曾光荣,他妈姓史,叫珍香,你说一个叫曾桃燕,一个叫史珍香,外加一个曾光荣,还有曾狗剩,你敢泡,我可不敢。再说了,你我怎么说在班上学习还是数一数二的,能不能志向高远,别让狗剩那小子看哥俩笑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情并茂得叫着夏天。大地上到处冒着热气,金黄的田野上烈出了道首条痕,小河里的水,碧波荡漾。三五个狐朋狗友脱下衣服,赤条条得在水中欢呼雀跃,嬉戏打闹。看谁打得水漂最远,看谁在水呆潜的时间最长,看谁游得最远,那泳姿也千变万化,乡下最常用的是狗趴式,自由泳。那河,有深浅,胆子大的在那深的地方游来游去,炫耀着,胆小的,只在岸边水浅的地方原地踏步。每每某某人被水蛇咬到,大伙都乐开了花,感觉就像玩笑一样,水怪倒是没有,泥鳅,小鱼小虾倒是挺多的,依旧在水中乐此不疲。哪家要是有大人来寻小孩,其余全都四散逃开了,毕竟家人还是考虑安全方面的问题,回到家少不了一顿挨骂甚至还用树枝鞭打屁股。边打边骂,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游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个吃人的水鬼,每年的七月十五都要来收一个。表情生动而形象,阴沉着脸,不紧不慢地讲着水鬼是如何吃小孩,仿佛这不是在吓唬骗小孩,而是在讲一个恐怖的鬼故事。
爱捣蛋的阿草特喜欢用枝丫做弹弓打鸟,鸟没打到几只,倒是经常打碎了人家屋顶上年久失修饱经风霜的瓦砾和窗玻璃。里面的老妇人,听到响声,跑出来一看是阿草,破口大骂,免不得又跑到他妈那里告状,阿草妈妈顺手拿起地上的扫帚,就要去打阿草,跑来跑去还是被躲不过,因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阿草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被打屁股的情形,穿着开裆裤,白花花的屁股就这样抽打起来,不痛才怪,打着打着阿草也学乖了,屁股也变厚了起来,再打就不怎么痛了,不过装得倒是挺像的,于是打骂声经常伴着阿草假装的疼痛声,响彻整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