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简星这会是定好注意了,这孩子自己决定好的事情,旁人再怎么劝也是无用功”就像她当初执意要去法国,躲宋朝安躲得远远的,他们也是做不了她的主,这次也一样。
听着白母的念叨,白父一把扯下老花镜,摔到桌子上,然后背着手走开了。
白霄收起了报纸,白母不安的来回踱步。
“这可怎么办呀,我们是不是该劝劝简星,让她不要这么冲动啊”
“您自己刚才也说了,她决定好的事情,谁能拉的回来。”白霄却想是默认了这个事实,“我看简星也不像是随意就能被打动的人,这个宋朝安一定是下了大功夫才把她重新追到手,希望他这次会好好珍惜吧。”
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可谁又能断定宋朝安一定是坑呢?说不定他就是白简星的劫。
这两个人互相都是彼此的劫。
“话是这么说可当初那个宋总如此伤害她,她怎么能迷糊两次呢,怎么能吃回头草呢”
白霄默默的看着焦急的白母,他也能猜到为什么母亲会如此焦急。
说起这回头草,可不止他妹妹一个人吃了,白母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走自己曾经的老路,毕竟淌过同一条浑水是什么结果,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是白霄不知道为什么却能断定,宋朝安跟沈天远是不一样的人。
正当白母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白父突然又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白母立马不说话了,看着他,在等待他的决定。
白霄已经能猜到父亲会说什么了。
果然,白父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又骤然松开,然后疲惫的挥了挥手。
“白霄,告诉你你妹妹一声,改天找个时间把宋朝安再在领回来一次吧,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可如果要重新办事情的话,还是得按照流程来的。”说着,他又加上一句,“正好我这次也需要好好的再考量一下他。”
这么说就等于是同意了,白母忍不住喊道:“这怎么行呢,你”
“行了,不用说了,我相信闺女的眼光,她在那个圈子里这么久,难道还不会识人吗?如果那个姓宋的真有什么苦衷和难言之隐的话,也要跟我们一字不落的摊开讲清楚了。”
白母还想再争辩,却被他他一句话打回了原地。
“简星不是你,你不用把自己代入到她身上。”
白母这句话伤到了,神情怔忡的愣在原地。
白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不妥,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恼的悔色,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他也不是习惯道歉的人,只好沉默了两秒后又回了屋。
白霄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本想出于安慰一下她,可是多年来他们母子本就不算热络,那些关心的话他羞于启齿的堵在了嘴边,最后跟只是说了句:“您别多想,父亲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无心的”
然后也离开了。
过了良久,白母才抬手擦了擦眼,又扯出笑容,泡好了一杯茶端进了卧室里。
卧室的门吱的一声开了,听到声音的白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转过头来,与白母四目相对。
白母也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看着他。
“怎,怎么了嘛?”白父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可白母的表情稀松平常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端着茶向他走来。
“你不是每天午后都要喝一杯清茶吗,我想这今天还没给你泡茶,你又因为看了简星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就给你端进来了”说着,她把茶递到他面前。
白父默默的接过了茶,一时无话。
白母收回了手,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没把你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儿子也跟我说了,你是无心的,你也别太在意了,你平常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呢,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跟你闹别扭,再说了,就算是有心的也没什么,反正你说的是事实”她嘴上说的没事,可还是忍不住有一些哽咽,然后迅速被她压了下去,就像是害怕白父会发现一般。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做饭了。”白母笑了笑,转身往屋外走去。
“吴霜,你等等”
白母停下了脚步,却不敢回头,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喊过自己的名字了。
她听到茶杯被放下的声音,随即是匆忙朝自己而来的脚步声。
然后她被白父从后面抱住了。
“吴霜”白父想了想,最终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说你的,我知道我的话刺痛了你的心,我现在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
本来已经完全收回去的眼泪又因为这句话被逼了出来。
白母转过身子,似笑非哭的样子:“我其实其实不生你的气,你不用这样”
“不,你可以生我的气,因为我自己都在生我自己的气。”
是他不应该冷暴力,也不应该轻慢她,更不应该为了看到她受伤的表情而故意做出伤害她的行为。
“吴霜,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让简星把宋朝安带回来了吗?”
吴霜摇了摇头。
“因为我不想让这两个孩子变得像我们一样,把所有的话都憋在心里,不管有什么误会都为了一口气而不肯向对方诉说,生生的都把对方给推开了。”
如果还有一点可能,如果还有存留的感情,是不是应该给对方一次机会呢。
白父想,也许他能从自己女儿身上知道答案。
本来以为自己今生今世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原来一切还不晚,只要你说出来,还会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