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族长,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汉子,伸手颤颤巍巍的抚在兀尔赤的脸上,大拇指在那颗朱砂痣上轻轻摩娑,好像在透过兀尔赤抚摸着另一个人。
摩婆了片刻,却又从领口处掏出来一个东西,原来是一个红绳系着的半块玉玦,也不说什么,递到兀尔赤面前,兀尔赤双手接过,并不奇怪老族长的行径,反而看到这玉玦心下更加了然,也在自己的领口处摸出一个东西,竟然也是半块玉玦,两块玉玦往一起合并,只听轻轻“咔嗒”一声脆响,既化为一块完整的交尾双龙纹的玉佩。
除了长相,还有信物,皆验明证身,兀尔赤确信就是老族长的外孙,族人们一直寻找的少主,可是那些奇怪的病症真的会如巫医所说的那样消失吗?
兀尔赤自己反正对此是束手无策,全无这样的自信。
晚上,部落里举为了隆重的篝火晚会,许多男人女人围着兀尔赤跳起欢快的舞蹈,将他当作可以拯救病痛的真神的化身。张修二人也受到了年轻小姑娘们热情的追求,出众的外表有谁不爱?只有老孙独自一人,置身在热闹的人群,无人问津,冷漠的喝着甘醇的马奶酒,一杯接着一杯。
草原上的人都相信巫医的话,那可怕的怪病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了!那些生病的族人好似也看到了希望,开心的互相祝福着,喝的酩酊大醉,相信自己这一醉醒来,自己就能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
第二天一早,晨曦的光芒还未来的及照进这块福地,部落里便传来了震惊所有人的恶耗一一又一个族人死了,男性,五十六岁,是族长的最小的亲侄儿。
死亡的恐惧又一次笼罩了整个部落,也让所有人产生了质疑,一方面将疑问集中在兀尔赤身上,却也有一部分胆大的人开始质疑了巫医预言的正确性。
兀尔赤被召唤到老族长的帐篷,整个帐篷中坐着这个部落所有说的上话的人,甚至从来保持神密的巫医大人,也坐在了族长的下首。
沉重肃穆的气氛将整个帐篷的人笼罩在其中。
长相和信物,有如铁证,绝不会错,巫医的占卜那是神的指引,更不会错,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张甫祯修季常也有幸被邀请参加了这要重要的会议,虽然他俩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兀尔赤坚持他们出席,自己这个弃婴,如今对他们唯一的这点作用也没有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他,有张修二人在身边,也好让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底。
而张修二人对这个古老部落里的预言只感到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