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有点昏暗，卖鱼佬回过头来看到人鱼目露凶光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他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时候，分明是一脸呆萌可爱，还对着他甜甜地微笑。

覃老板沉得住气，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卖鱼佬，把已经伸出的尖利指甲又缩了回去。

“鱼鱼啊，你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啊？生鱼你不吃，那这个你吃不吃？”卖鱼佬掏出一袋散装的三利小鱼干，糖醋排骨味儿的，在覃老板面前摇晃。

就跟拿着骨头逗狗一样！我不吃！

覃老板别过了头。

卖鱼佬撕开包装，把鱼干凑到覃老板嘴边。

这个味道……覃老板不由自主地用嘴把整袋都叼走了，仰头一倒，把包装袋一吐，就嚼得津津有味。

嚼了几下，喉头一动，全吞了。

吞完头也转回了卖鱼佬这边。

“嘤嘤嘤嘤？”还有没有？

卖鱼佬蹲在地上，双手扒住塑料泳池的边缘，头搁在手背上，眼睛里闪动着小星星“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别扭的样子也很可爱！”

花痴吗你！覃老板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伸手盖住他的脸，把他推远一点。

卖鱼佬被推了一个屁股蹲儿，但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把他买的吃的都翻出来，一个一个给人鱼展示“你看看这个，巧克力，还有这个，薯片，这个，卤菜，啊，这个你肯定喜欢！”

卖鱼佬献宝一样朝他举起一盒中华海藻“当当当当！”

海藻？鱼应该是会吃海藻的吧？覃老板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掀开盒盖，抓了一些放进嘴里，双眼渐渐放光，吃到停不下来。

“嘤嘤！”好吃！

卖鱼佬松了口气，终于找到鱼鱼爱吃的了。海藻是可以顿顿吃的，不像冰激凌和小鱼干只能当零食还不知道会不会让鱼鱼吃坏肚子。

“鱼鱼，我在家里让人给你掏了个大泳池，可以让你游好几圈那么大！现在就暂时先委屈你了。”卖鱼佬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摸人鱼的头。

覃老板忙着吃，并没有拒绝，只不过眼神警惕，怕他到处乱摸。

还好他只摸了几下头发就撒手了。

“鱼鱼啊，你这头发是不是该洗了？我一摸一手的油啊。”卖鱼佬疑惑道，“怎么人鱼的头发也跟人一样出油的么？不知道有没有头皮屑？”

覃老板凶狠地瞪着他你神经病啊！我不要面子的？天知道我在海里漂了多久！

两手一拍，卖鱼佬决定给他洗头。

技术也就那样儿吧，跟ny总监差远了。

覃老板一边顶着满头洗发水泡沫享受卖鱼佬的按摩一边鄙视。

而卖鱼佬终于过了一把揉搓鱼鱼的瘾，开心的很。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卖鱼佬把渔船靠岸，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悄悄背回了家。

覃老板忍受了一番颠簸，等头上的床单被掀开之后，转动脑袋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