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怪那个天煞的彭向阳!”吕娟悲痛地骂道,抹着泪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也真是的,怎么用性命去帮别人威胁自己老公啊?你这么做置大宏于何地啊?”卢贞孝听了摇头道。
“我不是糊涂了嘛,着了彭向阳的道了。”吕娟恨恨地道:“我是个感恩的人,彭向阳也知道。他曾经救过我的命,这次他开口要我帮他,我怎么可能拒绝他呢?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是让大宏保持沉默而已。我想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还让我吓唬吓唬大宏。我笑他,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吓唬吗,大宏肯定听我的。不料,大宏还真就没有听我的,我气急了,恨他,真不想活了。谁知道,彭向阳事先威胁过大宏,说大宏如果不听我劝,我会自杀。所以大宏就信了彭向阳的说法,认为我和彭向阳穿一条裤子,就这样伤了他的心。唉,那水泡眼没睡醒似的,小眼睛笑咪咪的,瞧上去挺憨厚,其实是不能再坏的、坏透了的人!”
看了卢贞孝一眼,她感觉似乎说错了,忙道:“卢代表,别误会啊,你和彭向阳不是一路人。”
卢贞孝苦笑:“打住,别往我身上扯。”
她抱歉地笑,而后焦虑地道:“我向大宏认错了,他却不肯原谅我,说心里的坎过不去。让我也不要理他,他要孤自疗伤。可是,我,我能不理他吗?想到我伤了他的心,我就心疼难忍。怎么办啊?卢代表,我知道大宏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他吧?”
“他要孤自疗伤?那你就让他去孤自疗伤好了。他想开了就会好的嘛。”他不解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妥当的嘛?”
“我,我忍受不了他不理我。”她羞怯了,忸怩地抬眼看着他,鼓起勇气道:“再说,我怕他会离我而去,不要我了!”
卢贞孝笑了:“别瞎想了。你和大宏从小到大在一起,互相知根知底,有很好的感情基础。只要你们之间相互信任,这些个的沟沟坎坎,就没有可能跨不过去的。”
吕娟脸红了,使劲地点点头。
卢贞孝已经明白了,吕娟的焦虑是彭世宏为了让吕娟给彭向阳施加压力而故意为之的。孤自疗伤?亏他彭世宏想得出来!
他极力忍住内心的笑意,一边正经地道:“吕娟你必须向大宏说明,你根本就没有为彭向阳去死的意思。你只是答应帮彭向阳劝大宏沉默。你原以为大宏肯定会听你的话,谁知道他就是不答应,所以真生气了,就想死了算了。是气大宏不听你的话想死,不是为了彭向阳死。这两个有天大的区别。”
“就是就是。”吕娟连连点头:“我原本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大宏他不信啊。”
“他不信你就不说啦?”他哭笑不得,道:“继续说啊,不停地说,一直说到他相信,不就完了吗?”
“啊,还有这样的说法啊?人家都不信,你还要说?”她非常不解地看着卢贞孝,那眼神的意思是问,这不无赖嘛?
卢贞孝摇头:“善良的人啊!告诉你,这样的说法有一个文明的说法,叫灌输。懂了吗?灌进他脑子里,输送到他脑子里,他从不信到相信,慢慢的,不知不觉中就把你重新装进心里了。”
这话还真说到她的心坎上了。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宏信服卢贞孝。
她放松了,转身想走:“我回家去了。”
“等等。”卢贞孝连忙喊住她:“吕娟,还是上班去吧。找个工作不弄易的。”
“这个工作是彭向阳介绍的,我不想干了,不想受他的恩惠。”她停住脚步,一脸鄙视、厌恶彭向阳的神情。
“嗳,这可不好。记着,现在的政府是共产党的,凭干活吃饭,说恩惠也是共产党给的,没有个人的情分。”
听卢贞孝讲的有道理,想想今后的生活,她犹豫了:“我去上班?”
“去吧,别多想了。这儿有电话,你先给单位打个电话,找个理由说明一下情况。这样比较好。”
她脸红了,很感激他:“那我怎么说啊?”
“怎么说我就管不着了。你自己看着办。张秘书还有事对我说,我去了。打完电话你就走吧,不用锁门的。”卢贞孝很明白,说完撂下她出门去了。
吕娟思忖了一下,感觉还是拿琦琦说事比较好,譬如,这几天他每夜都闹,她根本没法睡,早晨头晕起不来……
她拿起了话筒,拨起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