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尿急了。”他呆愣愣地看着她，喏喏地道。

“等着！”她瞅了他一眼，噔噔地上楼去了。

很快，她提着琦琦的痰盂下来，到他面前后手把着痰盂摆在他裤裆前：“尿吧。”

他想也没有想就尿了，很急，哗哗的撞在痰盂罐里，一些星星点点的尿液溅到了她手上。但是，她只是一脸冷峻地注视着尿水，手动也没有动……

她把痰盂罐里的尿倒了，洗了手，重新坐到桌子边，把酒瓶中剩下的酒倒到两个杯子中。

“我是信你说的话的。”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火辣感依旧，却感觉爽多了。他看着吕娟，神色依然暗淡：“只是这一次对我打击太大，道理都明白，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心里的坎就是过不去。说实在的，就我来说，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对你的爱是矢志不渝的，永远不会改变。只是我的心很疼、很失落、很郁闷，又没法发作。姐，你不必愧疚的，全是我的问题。你就离我远一点，给我点空间，让我孤自疗伤。我缓过神来，自然就会回到从前的。好吗？”

没有听到他责怪她和彭向阳之间纠葛，她的精神松弛了很多。瞅着他真诚又痛苦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心颤了起来，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搂住了他的脖子，抽泣道：“大宏，我知道我这次伤着你了，只是没有想到伤得你这么深。你可以怪姐的，你有理由怪姐的。大宏，看你闷闷不乐的姐的心也很疼。看你躲着姐，我以为你是恨我、怨我，却没有想到你是躲着姐孤自疗伤啊！大宏，我心都快碎了。”

他很鄙视自己标榜高尚的言行，却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动。这是他的真心话。这么多天以来，他憋的慌，特别想找人聊聊。但是，他身负重任，有些话是不能随便对人说的，尤其是吕娟，作为对彭向阳施压的导管，他不敢放肆。这下能当着吕娟的面说出来，他很舒坦。现在，他必须持续向彭向阳施压，扰乱彭向阳的心智。

他扶着吕娟的双肩让她坐下：“姐啊，其实这不能怪你的，要怪只能怪大利。说实话，我现在听见他的名字头都大，更不要说见他面了，恨不能狠狠揍他一顿。可是，我知道，我们还欠着他的情，你拉不开面子，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所以，大利要来，你一定要先告诉我，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表情郁闷地又喝了一口酒。

她若有所思，默默地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推到他跟前：“欠他的情不假，但是谁也不能借着这个理由破坏我们的家庭。大宏，你放心，只要你讨厌他，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绝不让他踏上我们家的门坎。”

“让你难做人啊！”他内疚地看着她道。

“大宏，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啊。”她眼亮了一下，为自己这句话激动不已。是的，她和她的大宏就是一家人。以前，她只知道爱他的大宏，就没有家的意识。家，就是亲人在一起。凭什么还要顾忌什么恩情，为自己套上缰绳，为别人与自己的亲人闹别扭？一家人就应该肝胆相照、相互体谅、同舟共济才是。

他笑了，右手拿起地上的痰盂又要撒尿，只是左手操作不太熟练……吕娟乜了他一眼，笑着接过了痰盂。他又尿了起来，这次的量很大，痰盂都快满了，满屋的尿味。

她出门去把痰盂里的尿倒掉了，回来又拎水出去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