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贞孝嘬了一口酒,道:“我以为彭向阳在望江镇的作案有灵机一动的意味,应该有漏洞存在。”
“灵机一动?你是说,他是临时起意犯案?”彭世宏喝多,思想有些迟钝,低头迷糊了一会,忽然抬头道:“不,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他从上海特意回到水亭村安排我爸去接林筱倩,一定是想好了行程和目的的。一定是他用某种手段除掉了林筱倩。这个手段肯定像石处长分析的,一定和耿忠林案现场遗留的油泥类似。关键是,他是怎么引导林筱倩踏上油泥的?”
“哦,你们是这么分析的啊。”卢贞孝想了想:“这样说来,彭向阳陪着林林筱倩坐在黄包车上是心怀鬼胎啊。他是想找出林筱倩背后联络人,好向他父亲彭必智邀功啊。这么说,幸亏我在旅店门口放了警告标志,组织才没有受到损失啊!哎呀,我还是做对了啊!真危险噢。”
“那是。幸亏有你这样的老江湖啊!”彭世宏由衷地称赞道,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哥,我敬你。”
卢贞孝也高兴地举起杯子与彭世宏的酒杯当地碰了一下,干了。
看着彭世宏倒酒,卢贞孝意犹未尽:“大宏,如此看来,彭向阳是个负案累累的人。那么多案子,不可能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证据。我建议你收集他可能犯下的每一个案子资料,分析每一个案子的细节,有的放矢地刨根问底,兜底翻他的老底,不怕找不到证据。你说吕娟对彭向阳是不设防的,我感觉,彭向阳对吕娟也是不设防的。只要你办法得当,问得巧妙,是能找到破案线索的。”
“我懂啦。”彭世宏开窍了,举起酒杯:“哥,等我好消息吧。”
“哎呀大宏,你进步神速啊,”卢贞孝喝了一口酒:“看不出是个新公安啊?到底干了多久了?”
“呵呵,不知道了吧?”见卢贞孝问起这个问题,彭世宏的心跳了一下,想起了石仲平的提醒,故意买起了关子:“很早啦,解放的时候。”
“这么说,在解放前你就和地下党接触上了?”卢贞孝盯着他问。
彭世宏笑了起来:“哥,没你成为你的兵,你心里特不痛快吧是?说实话,我也很遗憾。呵呵呵……”
卢贞孝也笑了:“确实遗憾。如果当年不是你妈拦着,你就不光是老兵,而是一个老革命了,应该是我带出来的一个很让我得意的老兵哦。”
笑了一会,卢贞孝又喝了一口酒,不经意地道:“大宏,上次翻车,小琚说你们是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我去医院怎么没有看到你啊?”
“那一下把我摔懵了,但是车到医院后就缓过来了,一点也没事。”彭世宏笑道:“跟着张处长就让我参加了一个侦破行动,冒充一个土生土长的小流氓与电厂的特务接触。哎呀,不说了,已经泄密了,哥,你懂的。”
卢贞孝点点头:“怪不的那么久没有看见你了。这个案子我知道,原来你也参加侦破去了。好,不说了,继续喝酒。我们哥俩今天尽兴喝。”
……
两瓶酒喝完,意犹未尽,卢贞孝又让张秘书拿了一瓶。
他们都喝多了,彭世宏躺在长沙发上、卢贞孝倦在沙发里,各自酣睡过去……
彭世宏天亮的时候回到了家,吕娟和琦琦还没有醒。他捅开煤炉、淘米下锅,为一家人熬了一锅粥作早餐。然后倒掉桶里的脏水,去水站提了几次水把水缸灌满。
吕娟听见了动静,起床胡乱地套了件外套下了阁楼,见到彭世宏的同时闻见了粥香,很是惊喜:“哟呵,太阳真的从西边出了哦,你居然熬好了粥!”
他嘿嘿笑:“你现在也是上班挣钱的人,和我没什么两样。而且琦琦也整天粘着你,太辛苦了,该我来侍候你了。”
“大宏……”她感动,抱住他:“你有心就行了,以后还是我做吧,不然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是爱睡懒觉的婆娘呢。”
“我疼自己的老婆,碍别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