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虽瘦,但是食欲一向很好,他们一起出去吃东西喝酒,她比彭世宏吃的还多。他都奇怪她吃到哪里去了。这次也一样,只一会儿,她把一罐汤一会儿就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满足地说:“绿杨邨的鸡汤果然名不虚传。”
“你喜欢喝,我今天再给你叫。”彭向阳满心喜悦表态道。
彭世宏讪笑:“用不着了,看吕娟这个精神,估计今天就会出院。”
彭向阳不以为然:“急着出院干什么?再养几天呗。”
“不是我急,医生关照的。”彭世宏解释道:“在医院和在家里修养,效果是一样的。”
“医生说的对,再呆下去,会闷出病来的。还是回家好。大利,喝了你拿来的鸡汤,我感到很温馨,谢谢你噢。有你真好!”吕娟挺开心的样子,和大利说话的声音很甜腻。
吕娟一向是冷冰冰的,很少有这样的神情。
彭世宏吃醋了,吕娟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对彭向阳亲热起来了?忽然间,他想起了杭宁康。他的心酸楚起来,隐隐作痛。这一次,吕娟还是演戏吗?
吕娟出院以后,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
病假单是彭向阳给送到市政疏浚所去的。他也隔三差五的经常来探望吕娟。
市政所所长听说吕娟受伤,率领工会主席等一干人到家里来慰问,带来了很多慰问品。
众邻居前几日看见彭世宏背着吕娟去医院,不明就里,以为吕娟出了什么事,等着看热闹。现在却看见大小领导上门慰问,更是坠入云里雾里,另眼看吕娟了。
其实,彭世宏、吕娟心里明白,人家是冲着彭向阳的面子来的。但是,吕娟的虚荣心被鼓起来了,不管是对来看望她的邻居还是单位里的人,时刻把彭向阳挂在嘴里:“哎呀,这次多亏我哥了,不是他发现我没有去接儿子,哪会给刚强打电话啊?就这么着,我才捡了一条命。唉,自己哥哥,心心相印啊。”
彭世宏却有苦说不出,心里充满惆怅与不甘。他的吕娟移情别恋了吗?
但是,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打起了精神陪着笑脸,每天接送琦琦去谢老师家。他想明白了:与其吕娟接送琦琦,还不如他来做。这样,至少可以减轻吕娟的负担和减少她与彭向阳接触的机会,让吕娟相对安全一点。
晚上,彭世宏坐上了床头,笑道:“娟姐,看不出来,你叫起哥来的声音太嗲了噢,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吕娟不怀好意地笑:“你吃醋了吧?老实交代,是不是?呵呵,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别看你脸上挤着笑,眼神却是一副凶光!别生气啦,我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你想,大利老是往我们家跑,我的工作也是他介绍的,单位和邻居那些人心里肯定会嘀咕。而大利又是法官,地位高,他们是不敢得罪的。我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抬高我们的身份,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背后不敢瞎议论我们。懂了吗?”
彭世宏摇头,看着她。他很想告诉她真相。但是,那将意味着前功尽弃。不说又如鲠在喉,他不能眼看着吕娟滑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灵机一动,他装着一副不屑的样子道:“你们女人就会琢磨这点小九九啊?别自以为是,当别人都是阿木林。我是怕你弄巧成拙,别到时候给我招来一顶绿帽子哦!”
吕娟脸腾地一下红了,伸手在他胳臂上狠狠地拧了把:“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啊?不许这么说我!”
“你的心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大利的心思吗?不会也和杭宁康一个样吧?”彭世宏借机暗示她,脸色晦暗:“我是担心,你这个小九九别把自己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