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趁着护士吃饭没人注意,石仲平拔掉输液针头去了彭世宏的病房。
在病房走廊上,石仲平遇见了徐主任,急切地拦住了他:“徐主任,彭世宏的伤没有问题了吧?”
“哎呀老石,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啦?你放心,彭世宏的伤只要他配合治疗,一定会恢复如初的。”徐主任担心的目光看着石仲平,嘴里解释道。
“什么意思,他不配合治疗?会有后遗症吗?”石仲平急切地追问起来。
“肩胛骨周围肌肉比较厚,一般不会骨折,加上彭世宏身体素质很好,肌肉结实,就更不会骨折。也是他这次他摔得巧了,撞在路沿角上,而且你还压在他身上,冲击力太大,所以骨折了。鉴于他肌肉非常结实,所以我采取了保守疗法,对他进行外加固和牵引的治疗手段。肩胛部血运丰富,骨折还是比较容易愈合的,加上他年轻,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骨折后肩胛周围肿胀,肩不能活动,会很疼痛。只要他能咬牙坚持做牵引,伤愈是没有问题的。”
“哦,我懂了。谢谢。”石仲平笑着向他致意,往彭世宏病房走去。
推门进去,门里站着一个佩枪的卫兵。见是石仲平便没有阻拦。
彭世宏半卧在病床上,头垂着,上身侧着被抬高,右肩被悬吊在床上方的架子上正在做牵引。两个手臂都缠上了绷带。
石仲平以为他睡着了,踮着脚走到了床边,刚挨近床却见彭世宏正朝他露出欣喜的牙齿:“哎呀,石处长,你总算来啦!”
石仲平很惊奇:“吆嗬,你还有心惦记着我来啊?这么说你没有问题啦?”
“是,我没有问题。可是医生非让我这么挂着不准起来不准动。我难受死了。”彭世宏倒起苦水。
“很疼是吧?你就忍忍吧,大宏,肩胛骨骨折了,不容易固定。所以才不让你动不让你起来。等肩胛骨长瓷实就好了。否则将来会有麻烦的。啊,听医生的话。”石仲平给他解释了一番,然后安慰他道:“徐主任说,就疼这几天时间,牙齿咬咬很快就会过去的。”
彭世宏委屈地皱起眉头:“熬几天疼我不怕。可是,被人伺候的滋味可不好受。你知道的,护士可都是女的。我拉屎拉尿怎么办?我都已经憋得很难受了……”
石仲平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倒挺封建的。女的怎么了?你是病人啊。这是她们的工作……”
“可是我就是别扭。”彭世宏沮丧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我找个男的来好吗。”
石仲平楞了一下,笑了:“行,那我来做吧。等着啊,我给你拿盆子。”
“那不行。怎么能让你来做这种事?”他急叫了起来:“我不干!”
石仲平奇怪地笑:“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啊?”
“你是病人,是我的领导,岂能让你屈尊坏了规矩啊?”彭世宏道。
石仲平乐了,笑道:“说起来我应该是与你父辈同代的人,你称彭必德为二伯,同样也得叫我为伯伯。你伯伯们就从没有屈尊照顾过你吗?大宏,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彭世宏语塞了,却依旧摇头:“反正让你伺候我不舒服!”他朝门口卫兵呶呶嘴:“让他帮我。”
“那可不行,他在岗期间一步也不能离开,这是命令。”石仲平很严肃地拒绝了。
彭世宏一脸的绝望。
石仲平不理会彭世宏情绪了,从病床下取出盆子塞到他屁股底下,然后松开他病房裤子腰带,扯下他裤子:“来吧,人有三急,这内急应该是最急的,放松了再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彭世宏也就顾不得愧疚彻底放松了……
做完清洁工作,石仲平坐了下来:“大宏,你对这次事故怎么看?”
彭世宏解除了内急,人感觉轻松了许多,不经意间痛感变得强烈。他攒眉苦脸地看着石仲平:“调查事故原因了?”
石仲平点点头:“是刹车杆被滴了强酸,遭到人为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