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反击的时间,而是苟活的时间。
在那灰衣女子剑下,他竟然找不到一丝反击之机。
非奇异或低阶奇异剑手通用的基础剑式,在这女子手上已经臻至化境。
流畅简洁生动,且富有变化。这已经隐隐摸到奇异剑手才能感知到的剑意。
这面具遮不住芳华的灰衣女子,竟然是他的苦手,让他苦不堪言。
这更让他恼怒至极,心中燃烧的暴虐已经无法抑制,几乎狰狞在脸上。
他已经施展出几乎逼近类奇异剑手的剑道水准,可依然无法摆脱反制。
对面灰衣女子的剑器透出极度冷厉的锋芒,明明不是符剑,却更胜符剑的锋锐。
压迫之下,他甚至连张口呼叫都不能!
仿佛这一张嘴一口气的力量泄漏,都会导致瞬间崩塌。
而在台下极大多数宾客眼中,尤其是那些女孩眼里,兰亭胥这毫无疑问是在让招,是喂招,是逗弄那灰衣女子。就她那点伎俩,怎能跟兰公子比,贻笑大方。
极少数人却脸色变了。
他们已经发现,这不是剑舞,而是生死搏杀。
兰亭胥这非但不是礼让,而且竭尽全力,危在旦夕!
“中止他们。”
纷乱的呼声中,七八个嘉宾和护卫向台上纵跃而去。
一瞬间,恐怖奇异力量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活动会场,令人战栗惊惶。
几盏直径3米的水晶大吊灯,砰然爆裂,泼洒漫空冰雨,更造成了会场的恐慌。
尖叫声跟爆裂声汇成一片。
鼓荡这充盈入体的冥息,张一能分辨出来,这并不是纯正的活性。
它更像是一种毒药,短暂的刺激身体,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但事后却要承受更强烈的反噬。
踏进八步。
挥刺八剑。
这仿佛走过了八十年的生命,即将来到尽头。
步步紧迫,紧迫的不只是对手,也是他自己。
张一很清楚,于第九步,于第九剑,这一切都将终结。
或者兰亭胥,或者是他张一。
他的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这第七日,果然应验。
于是他仗剑决然而上。
没有半点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