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碎了纸人的脑袋以后。
潘明直接将桌上那一碗插着香火的生米打饭在地。
插香问米,这是一种在华夏各地的民间都广为流传的一种沟通鬼神的方式。
往大了说,过年时的祭灶神,也是这种方式。
往小了说,小儿撞邪、落了魂,用插香问米,小镜显形的方法也可以得知撞的什么邪。
总之,这种插香问米的方式在各地都有其传说和典故。
不过这里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这个场景的一切都在竭力的符合现实,包括那个自称老张的纸人,包括喝茶说话,那纸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化形的法子,就连潘明的“深渊凝视”也不能看破。
最大的不和谐就是那插香问米,谁会在喝茶的时候在桌上放上一碗插着香火的生米?
最关键的一点,潘明时刻都没有忘记,这里是第二病栋!
这种蒙蔽人的障眼法纵然再逼真精妙,也并不能骗过潘明的理智。
潘明起身,准备将纸人的残躯彻底毁掉。
这具纸人做工很精细,能做出这样一具纸人的扎彩匠最少也是有了几十年的手艺了。
潘明将纸人残躯拎起来,正准备扯掉它的竹篾骨架时,身后忽然有两道劲风传来。
潘明只来得及略微侧身,躲过了其中一道。
另一道夹带着千钧力道狠狠地撞在了潘明的后背上。
在如此巨力下,潘明和纸人残躯一起被撞飞到了墙边。
身下的纸人在挤压下露出了竹篾的断茬,直接穿透了“派送员的拟态工作服”,戳到了他的血肉上。
潘明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疼,尤其是背部,那直面撞击的位置,更是疼到他整个上身都在麻木,相比这些,身前被纸人竹篾戳到的伤口就不算什么了。
得亏是潘明最近魂体类经过了强化,如此凶猛的撞击下,潘明竟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
他双臂一撑,将身子与被压瘪的纸人隔开,然后,朝着身侧处的空地就是一个侧滚,迅速离开原位。
果不其然,在潘明刚刚从原位闪开以后,一柄大铁锤和一面黑黝黝的钢板锯就不分先后的同时砸到了那里,将纸人那被压扁的残躯打的更加的破碎。
潘明猛的回头。
只看到两个乌漆嘛黑的人,站在那里。
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顶着一个和身高不匹配的小脑袋,体型瘦小四肢纤细。
另一个只有一米五的身高,活像一个大头儿子,体型很肥硕,四肢粗壮,就像圆滚滚版本的施瓦辛格。
这两个人的须发都很长。
完全遮蔽了他们的脸。
身上的穿着肮脏破旧的棉袄,乍一看浑身都是黑溜溜的。
此时那个瘦高个手中抓着一支木工板锯,而矮胖子则是双手抓着一只与他身高完全不相符的大铁锤。
这两个怪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攻击潘明,而是呆呆的站在纸人的残躯旁。
借着这个机会,潘明迅速站起,从挎包中抓出几朵食血小花放进口中咀嚼着。
略带腥味和苦涩味道的花汁被潘明咽下,然后被身体吸收,逐渐的修复着他身上的伤势。
潘明认出,那个矮胖怪人似乎就是之前举着白烛,试图引诱自己过来的那个家伙。
“哥哥,父亲死了吗?”
高瘦怪人忽然微微低头,将脑袋朝向了仅仅到他胳肢窝的矮胖怪人,瓮声瓮气的问道。
“没事的弟弟,我们杀了他,用他的骨头替代竹篾,再做一个父亲。”
抖了抖手中的铁锤,矮胖怪人回答道,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像是许多天没有喝过水似得。
高瘦怪人是弟弟。
矮胖怪人是哥哥。
而那个纸人被他们称作父亲?
还说要再做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