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富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清平大街的末端,看见一对老夫妻正在门口晒太阳,便走上前去搭话。
“这位老爹,你可听说这清平大街上有谁家想卖房子呀?最好是那种临街带门面的。”他对其中那个老翁问道。
那老头儿似乎认出了雷大富,连忙起身拱手施礼:“您是雷县丞吧?草民拜见雷大人。”
“正是本官,免礼免礼!”雷大富摆了摆手。
“回大人的话,小老儿并未听说有哪家要卖房子,我这左邻右舍都已在此地生活数十年了,看样子都稳定得很,并无买卖房屋的意愿。”
雷大富听了老头儿所说,心中不禁有些烦闷,便抱着胳膊站在这里四处端详着。
这老夫妻二人加一起足有一百好几十岁了,自然是通晓事理之辈,见雷大富就在这儿干站着似有不妥,便往屋里请这位县丞大人。
雷大富也觉得有些口渴,进去坐坐喝杯茶也无妨,便也没客气,随着老夫妻二人来到家中。
这老两口儿的家是一套前后四间的平房式住宅:一套门面、一间客房、一间主房和一间灶房,当中一个小院子约有三四十丈大小。
雷大富左右看了看,觉得这套房子要是给陆家父女居住倒是挺合适的,于是进屋后就打算探探这俩人的口风。
“不知老爹你怎么称呼?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啊?”雷大富喝了口老妇人递上来的茶,对那老翁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老儿姓姜,叫姜水生,这是我内人姜李氏。”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老伴儿。
“我夫妻二人共有两个子女,一个夭折,一个早早病亡,现在家中只剩我们两个。”老头儿回答道。
“你夫妻二人今年高寿啊?平日里以何为生呢?”
“回大人,老头子我今年七十三岁,贱内也七十有二了。我二人年纪大了,做不得那些重体力活,主要靠着我在李员外家做车夫来维持生活,老婆子有时在家里绣些荷包出去卖,多少也能帮衬帮衬。”
“嗯。实不相瞒,我方才进到咱们这院子的时候,感觉你这套房子倒是挺合我意的,不知道老人家可有售卖的意愿啊?如果您肯割爱的话,价钱方面一概好说!”
这老姜头儿听县丞大人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大惊失色。
要知道,在他的眼里,这些当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强买强卖更是小菜一碟,现在自家的房子被他盯上了,怕不是要遭了大殃了!
“哎呀大人,我老夫妻自觉已时日无多,只求个平稳度日,并不想卖这房子,万望大人海涵!万望大人海涵呐!”
姜老头急得几乎哭出来。
“嗨,你这老头儿说哪儿去了?本官怎是那强人所难的人?我也只是问问而已。你这房子我估计也就价值三十两银子,你若是肯卖我自然高兴,你若是不卖我也绝不为难你,本官岂是那强行霸占他人房产的人?”雷大富没好气的白了老头儿一眼。
这姜水生听雷大富报了三十两的价,心里顿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