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齐一平接着道:“也因此我便迟疑了。
其实,早在你们回来前几天,我就已经找玉坠了。
可一想到,那很有可能就是叶家唯一的遗物,我就下不去手。
想想叶家血案至今未破,凶手依旧逍遥法外,而且那坠子有可能与案子有关,我就更不忍了。
可萍儿康儿我又不能不救,漕帮安危我也不能不管。
那几日我冥思苦想,只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所以那几日你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很晚才回来?”
联想到方敏先前说得那话,方千运与鲁元吉似有所悟,方千运随即道。
齐一平点了点头道:“老三,你那丫头心太细,我怕她看出端倪来。
所以那几日,每天我清早就出门,到外头寻个僻静的茶寮,一坐就是大半日。
原想寻个清净的地儿,好好想想,可那清净得了啊!
我只要一离开漕帮,后头就有人跟上了,像根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重重一叹后齐一平接着道:“就在你们回来那日,一直跟在我后面那人,突然进了茶寮。
一屁股就坐到我身旁,并压低声问我,玉坠找到没有,要是找到赶紧动手。
还说,我要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动手了。
说罢就塞给我一个小纸包,说是或许我会用得着,然后就走了,我打开一看竟是包迷药。
说实话,他刚跟我说那番话时,我只当他们等不及了,才上前来催我,不明白那迷药有何用。
直到我回帮后,才知道原来是你们回来了。
所以当晚,我就在你们吃的面里都下了药,进了老三房里拿走了玉坠。”顿了顿又道:“老三,老四二哥对不住你们啊!”
“二哥,咱自家兄弟不说这个!不说了!!不说啊!!!”
看着齐一平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愧汗之色,方千运与鲁元吉亦是心酸不已。
曾经那个,让江湖贼匪流寇闻风丧胆的齐大捕头,而今却已是两鬓斑白老人,一心所想的,不过儿女平安罢了。
想想若换做是自己遇到此事,只怕也只会如他一般。
齐一平叹声接着道:“我原打定了主意,只要萍儿康儿他们安全了,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坠子抢回来,没想到……”
“两位帮主,鲁公子回来了。”正这时,打院子外头传来护院的声音。
“到了!”方千运与鲁元吉此刻是既喜又忧,相视一眼。
鲁元吉道:“二哥,你先在这躺着,我和三哥出去一下,待会就回来。”
“哦,那你们去吧!”看着二人似有什么事,齐一平心中虽疑,却也并未多问。
“那,那我们先出去,你好生躺着,我们待会就回来。”方千运说罢便于鲁元吉起身离去。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齐,一平心中却越发困惑。
何故听到鲁绍文回帮,方千运与鲁元吉二人的目光会那般闪烁。
难道是帮中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齐一平心中便不觉忧虑起来,抻着脖子朝着大门的方向往去。
只盼着二人真如他们所言般“待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