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感动不已,连忙把钱放在姑姑腿上,“我有钱,你看你看,”从兜里掏出一百多。
“这么多?”夏冬莹吃惊不已,拿起一百块翻来翻去瞧了瞧,不是假/币:“天啊,真的给别人当家教啦?”
“嗯。”
“累不累?”
“不累。”
“多大的孩子?闹不闹?听不听话?可别委屈了自己。”
“放心吧姑姑,我在家里时也总给夏严补课,教中学生没问题的,姑父快回来了,咱们做饭吧?”
“哎呀呀五点了!”夏冬莹收起钱,连忙去厨房张罗晚饭。一边摘菜,一边叹息,她天天上班知道夏瑾总出去,以为玩呢,没想到已经懂得赚钱了。真是时光不饶人,昨天好像还在怀里,今天就长大了。
夏瑾微微心虚,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洗洗手,蹲在地上挑韭菜。之前拿三千块钱炒股,赚了不少,立刻把抵押先解除了。明天周一,先去银行办张卡,再去股市瞧瞧。
在姑姑家的日子真的跟天堂一般,不想回家住了,高三干脆住校算了,专心学习考大学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自由自在,多好啊。毕竟不是真的十六岁,不喜欢拘束,再买一部手机,可以随时随地跟他通话。
不知道修迟入股多少,万一拿出来一百万怎么办?会吓死人的,他可不是一般的豪。想到那个爱占便宜的人,夏瑾不小心“噗嗤”一声笑了,连忙偷偷瞄向姑姑,幸好她没看见,尴尬死了。
姑父下班回来了,知道夏瑾要去海边玩,特别赞同,立马掏出五十块钱。夏瑾怎么好意思要呢?连忙推脱,并且把之前跟姑姑说的那套说词再说一遍,两人拉拉扯扯,像打架似的。
宁萌萌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一边晃着小短腿,一边看着来来回回移动的小钱钱,目瞪口呆。哇塞,好多好多,爸爸从来没给过自己那么多,不愧是哥哥,真厉害,好崇拜啊!宁萌萌星星眼,更想养哥哥了。
宁辉板起脸不高兴了:“给你就拿着,钱又不咬手!你要是这么见外,以后别来我家了。”
一直看笑话的夏冬莹着急了,老公开玩笑呢,万一夏瑾信了怎么办?这孩子很老实的。狠狠得瞪了宁辉一眼,夏冬莹笑呵呵的上前把钱塞进夏瑾兜里,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你姑父也是好心,没别的意思,该来就来姑姑这里也是你的家。”
“我知道,我懂的,”夏瑾窝心的将钱收下,真诚的对着宁辉笑了:“谢谢姑父。”
“哎呀好饿啊,媳妇儿开饭开饭!”宁辉摸了摸鼻子,有点受不了此时此刻的气氛,怪不得老婆这么心疼夏瑾,不是没有原因的,多好的孩子啊,大哥怎么就拎不清呢?一昧的偏心小儿子跟小老婆,哎。
幸好房子过户了,不然再过十年二十年,房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人心难测,那死了的人怎么争得过活人?梅芳会说会笑会来事,夏严又是亲儿子,夏东理夹在中间很难做,只能委屈夏瑾了,谁让他没有妈呢?
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要是自己的儿子肯定捧在手心。
宁辉始终是外人,他没立场插手老婆娘家的事,只能多对小瑾好。
次日上午,夏瑾办了张银行卡买了股票后走进一家火锅店,欧阳修迟已经到了,站起身拉开旁边的椅子。
又不是女孩,不过夏瑾喜欢他的殷勤。
“其实我可以陪你去的,”欧阳修迟低沉的声音淡淡的,摆好筷子又倒了两杯水,暗自神伤,白白少了半天相处的时光。
呃,这气息也太幽怨了吧?仿佛被主人抛弃的小狼狗,夏瑾汗颜的喝口水。
吃到一半的时候,欧阳修迟旧事重提:“明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发吧?”趁热打铁。
“这个……”
“朋友的房车正好闲着,机会难得。”
囧,夏瑾有些震惊,他居然提前都准备好了?我还没答应呢,什么朋友,这里除了夏瑾他还认识谁?坐火车到海边顶多四个小时,他连房车都弄来了,哭笑不得,夏瑾若是拒绝了,岂不是很残忍?
欧阳修迟眼巴巴的看着,毫不掩饰内心的渴望。
夏瑾吞了吞口水,男神的魅力太强,都不好意思跟他对视了。手心出汗,被喜欢的感觉真好:“既然你全计划好了,那我……听你的。
一瞬间,欧阳修迟被冷落的黑气全部蒸发了,目光炙热,可惜夏瑾正在低头吃菜,没看见。
下午两人一起去买泳衣、游泳圈、毛巾等物品,一边挑选,一边商量,欧阳修迟想定一个星期,奈何夏瑾不同意,三天就好,要什么一个星期,你怎么不来一年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还小呢,不能被他叼走。
欧阳修迟没反对,他也知道太心急了,立刻改变作战计划。
挑泳裤的时候夏瑾犯难了,好小好紧啊虽然弹力不错。大叔挠挠脑袋颇为无奈:“这是你的号,太大会掉的,我常年卖这个,你买吧,准没错。”
夏瑾看向欧阳修迟,希望他给点意见。微微耳红的欧阳修迟走上前,忍不住摸了摸泳裤的料子,昧着良心开口了:“还是紧的好,”可以吃豆腐,大饱眼福。
大叔哈哈一笑:“还是这位小哥有眼光,你若是不放心,再买条大1号的。”
夏瑾高兴了,老板爽了,欧阳修迟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嗯!”
周围同学听见“腿断”立即交头接耳,同情的望着夏瑾。一班是尖子生,就算是好奇也不会过多关注。
夏瑾五年没上学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座位在哪里?幸好班级学生多,一眼扫去就一个空座,马上屁颠屁颠的走过去坐下。打开怀里的老旧书包,摸着只在午夜梦回里出现过的教科书,手指微微发抖。
马菲菲全看在眼里,不知该怎么安慰不太合群的同桌,低声靠近:“别害怕,你继母不会有事的,我舅舅曾经从屋顶掉下来也摔坏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很快就好了,现在生龙活虎的在工地搬砖呢,真的。”
夏瑾缓了缓才回答:“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毕竟还在上课,马菲菲不敢多说话,怕被老师看见,连忙专心一意的学习去了。
这个时候的男女同学关系很纯洁,很少有谈恋爱的,若是有谁跟谁走得近了,就会传出闲言碎语,轻则见老师,重则叫家长来学校。
打开书……好吧差不多全忘了,夏瑾悲催的扶额,只能重新复习了。
下课后,前桌回头按住了夏瑾的手:“你妈住院了你还能出来玩吗?”
“你说呢?”
夏瑾缩回手望着田家涛,皮笑肉不笑很慎人。
此刻的田家涛青涩的脸上摆着无奈,下巴有几根胡子,看似在关心,但眼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以前确实没看出来,觉得他人品不错,够仗义,借东西没还或许是忘了,毕竟一块橡皮,一根笔、一两元钱之类太计较不好。
在外打工一年的夏瑾赚了点小钱,田家涛有急事拿去用了,发誓一个月还钱,结果一年都没动静。一千对夏瑾来说不是小数目,顶着继母的压力,十分不好过。但田家涛却没有体量他的难处,说过来坐坐走时又偷拿了一千块钱跟一条项链。
那是继母唯一的一条黄金项链,她跟老爸大发雷霆,俩口子差点打起来。夏东理要报警,是夏瑾拦着没让,也许只是一场误会。他亲自找田家涛询问,人家当然不承认,都过去好几天了,再报警也没证据了,因此夏东理打了夏瑾一顿,用皮带。
现在想起来,后背刺骨的痛啊。
“你什么态度呀我在关心你嘢!”田家涛气得拍桌子,夏瑾似笑非笑的样子什么意思?你家倒霉往谁身上撒气呢?要不是需要一个人顶包,才懒得带你玩,真是给脸不要脸。
“你真关心我?那行,把笔还给我。”
“一根笔而已,你这么小气?”田家涛激动的站起身,周围围过来不少同学,有热闹大家一起看嘛。
“笔不要了,橡皮呢总该给我了吧?”
“我怎么不记得向你借过橡皮?”
“忘了?行,那把书卡还给我。”
年初学校帮学生们集体办了身份证,全班都是十六岁,人手一份。书卡是用身份证办理的,田家涛借书不还校图书馆肯定让夏瑾还钱,无可厚非。
“在家呢明天给你,咱们俩掰了从今往后不再是朋友了,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气愤不已的田家涛甚至扒拉扒拉头发,好像很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