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记得那天的千灵，一身白色轻装被鲜血染红，及腰墨发无风自动，那双淡漠的墨眸却是妖异魅惑的深紫色，冰冷嗜血，浑身透着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气，那一天她从死亡战场出来，以一人之力挑战了他国数千精英，对方无一人生还。

没人看到从死亡战场出来的她是什么样子，无感无情无念无怨，就像是一台只为杀戮而生的机器，被她淡漠的眼神扫过，竟然有面临死亡的窒息和恐惧。

她其实不害怕这样的千灵，相反，她心里抑制不住的升起一股浓浓的心疼，有时候她就在想，什么时候灵姐才能活得像个有感情的人一样？什么时候灵姐也会有在乎的人或事？

“灵，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楚岩难以抑制的惊呼中带着淡淡的不满，如此强烈的反应让小妖忍不住皱眉。

而在千灵眼中却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漠然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楚岩，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作为黑暗界的王者，退出就等于放弃，放弃至高无上的地位，放弃一手遮天的权势，同样也是放弃手下那些誓死追随她的精英，可，那又怎样，她本来就没在乎过什么，谈什么留恋？

只是，她不在乎不留恋就可以了么？

“灵，可是国的国防司令司徒将军希望我们能够加入他，给出了十分有利的条件，我想干这一次，所以……”

“所以你答应了。”疑问的句式却是完全肯定的语气。

楚岩还未来得及解释千灵就已经把话接过去了，简单、明了，冰冷无度，那双容不下世间任何的美眸淡淡的瞥了一旁僵立着身体的楚岩一眼。

只这一眼，却让他浑身如遭电击一般，恐惧？战栗？失望？苦涩？绝望？

这些情绪他都有的，那淡淡的一瞥，比之曾经来说，更加的疏离和淡漠，他知道他做的这件事让她反感，触及了她的底线，但是为什么她的眼中始终是一成不变的淡漠疏离？

八年了，他和小妖跟着她已经八年了，从她还是个小女孩起，他们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她的能力和手段无疑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这八年来她什么都学的很好，唯独感情是她永远都学不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