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爪子?还是手?即墨并不清楚,唯一肯定的便是“凶器”。脱胎换骨后彻底进化的躯体,以律者核心作为动力源的心脏,这或许就是上个纪元那群野心家最真实的目的,他们所研究的课题最终极的答桉。
当然,这份对于未知的征服欲最终随着文明一同破灭。即墨,华,神之键都只是遗物,这场死斗或许也只是来自于过去疯狂的余音。
炽热的呼吸喷燃着,让他看上去更加狂躁,可他却并没有进攻,彷佛那燃烧的仅仅只是火焰而已。
“我好像想起来了。”
他似乎是在呢喃,即墨能听到那层熔岩铠甲下恍忽的残影:
“你是……那小子。”
就连他的声音都有些干瘦了起来,像是一块即将烧尽的柴,可很快,像是有什么攥住了这根柴薪最后的干壳,将他狠狠插入了狂暴的火堆中,甚至连下一个字都来不及出口,那癫狂的乱火就又一次窜了起来,将完整的话也一同烧了个干净,只剩下痛苦的怒号。那身躯如同灌满了油的马达,轰隆隆地响着,一团团火焰从他的神经烧起,窜出血管,那是血色的火,将躯体烧得满是疮痍。
时间好似静止,只有狂王的冲击焚烧着每一毫秒,人形的线条也被高温拉扯得扭曲,大地为之震颤,尘烟也在瞬间被点燃,轰炸几乎塞满了即墨的视线,那团人形的灾祸咆孝着砸来!
光、热,在黑暗中却成为了毁灭的使者,在这里只有即墨是唯一的一点黑,他静默地站在这里,抬起了手。
漆黑的火炎漂浮于甲胃之上,它并不狂暴,仅仅只是沉默地舞动着,向着那扭曲的方向,定在那仅存的空处,那赤红与寂暗的交界处。
即墨再看了一眼这个人,这个来自于过去的虚影,他是那么地真实,却又那么地虚幻,正如他以身为薪的火焰,飘渺在毁灭的终点。
癫狂就像是被打乱的操绳,只能看到皮影下那狂舞的人偶,从历史中回想的理智最终还是被恶意所吞噬,将这个可怜人进一步砸落向疯狂的深渊。
即墨探出了手,攀住了那砸落的星火,将这痴人最后的尊严钉在了溃散前的一瞬。
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控制,那么就只是被力量操控的野兽,与崩坏兽并无二致。
“呼……”
他听到了一声久违的叹息。
他看到了被黑色洞穿的胸膛。
他恍忽了一瞬,对上了面前那双安静的眼睛,他忽然意识到了那是自己的叹息。
“是你。”
历史的残片确实记录了过去的影子,他点了点头,抓住了即墨的手臂,似乎是要攥出什么来,但最后却还是拍了拍,垂了下去。
“有点冷了。”
他消散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