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眼前的事业罢,我什么也没有听见。”阿当罕不愿施舍丝毫的耐心,像是在打发对方滚回自己该在的位置。“你莫非只敢把首领的威严和脾气发泄在一个女人的奶子?”
这句话像是戳了厌不托要害,他的脸庞变得红热,两眼快喷出怒火。可他面对的是阿当罕,冰冷使他快速镇静下来。“杀你手下的时候,我可没少出力,不知道这算不算脾气。”
厌不托返回巴雅尔身边,“你早知道他在这里,对不对?”然而女人在这件事情巧妙地选择闭嘴。“不过那又如何,图图赫需要我。”他的声音变得轻微又低沉,一改喧嚣,只让女人一人听到。“他一定是不用了才想着找一个继承人,否则你这样审时度势的女人为何甘愿投靠我而不是继续待在他的身边?你不必急着否认。他会舍得主动把你送给我么?”他似乎察觉到巴雅尔细微的表情变化,以为图图赫的全盘计划已被自己看穿,于是满意地总结道:“所以说,我是他唯一的仰仗,而你则不满他的怯懦与苍老,转投我的门下,对么?”
“我不了解阿拉图德图图赫,他对你的看法我一概不知。”
“你每天与他出双入对。”
巴雅尔告诉他:“你觉得哪一个身份使我有资格和他议论这些,床伴还是与你们一样同为战士?”
战士们的乌贾声骤然响起,两人不再闲话,赶紧转头望去。阿穆尔带领胡和鲁登崖顶,而其后的人群也一起从穴口黑压压地灌了出来,他们呈半弧状分列在胡和鲁身边,是金乌的守护者。自部落一别,厌不托许久不见这位来势汹汹的“青龙”,他想要前问候,却见对方站在厌不托面前,没有睫毛的眼目光瘆人。这恐怕应该称作“乌龙”,他心想。今夜胡和鲁穿着金乌的黑氅笃定地站在原地,如一棵立满号死鸟的枯木,这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正准备接受审问与判决。也许遭到巢埠战士包夹的局面也好过现在这样一动不动。所有人都不笑,也不招呼,连藏在岩石后面的阿当罕都抹去冰冷的气息,好像众人根本不是为了商议而相约崖顶会面。他意识到气氛有些微妙。
好啊,他来者不善,和水鬼首领对他一样,现在他们以为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厌不托为自己灵敏的感觉而欢呼,尽管起初一无所知,可现在他成为这场密谋知晓最多的人。
他故意在巴雅尔身边清了清嗓子,站出来。“金乌大人阿拉图德胡和鲁,我是虎跳崖的首领扎昆厌不托。女臣人巴雅尔,士倌扎昆阿穆尔,那嫩蹄子是扎昆敕摩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