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苏眉鱼”
昨天海底沉浪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船长下令在港口多停留18个小时。守海没有安排值夜班,他在自己的房间阳台上想了一夜还是不知该如何和北京解释自己的身份。
深夜的海空上长满了星星,每一颗都种着笑脸,守海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的指甲上也开始出现星星。母亲犀南感应到守海此刻复杂的心情,于是伸出手掌查看他的状态。
“守海,你手上的星星都乱了。”母亲玩笑的比喻道。
忽然,守海看见十个手指都亮了起来,他摊开手掌看见说的话,才发现倒映在手指上的星星四处游走,回复道:“妈,你休息了吗?”
“刚结束,南极真是一刻都停不下。”
守海一直都很想去南极替换父母的位置,让最重的担子由自己撑起来:“要不要我们换一下岗位?”
犀南收到守海的回复哭笑不得,她深知儿子的内心但她不可能让这沉重的担子交到守海的身上,她和丈夫守洋现在做的正是减轻地球南北极的自然灾害重担,他们想通过重塑南极深层冰川结构将上层冰层中含有的大二氧化碳通过深层两级海水的浸湿转移到海底,阻止全球气候变暖,并在南回归线到南极圈的范围内设置死亡冰柱安全线,利用极地冰洋流设置,这样南北两极在现有的人类活动中不会有再恶略的生态变化,而这一改变,也直接影响全球环境的改变。犀南想到那个时候再把这个看起来不那么沉重的担子再交给守海。
“好啊,等我老了这肯定是你的任务。”
“不如现在就给我吧!提前退休?”
犀南还在南极的寒风给守海回着信息,他的身体被吹得很干燥,一个跳跃跳进了南极的大海里,虽然南极水域的温度不如赤道周围的水温舒服,但总好过在暴风雪中吹得凌乱。
“你老妈还没老!欣赏你的星星吧,有喜欢的姑娘第一时间要告诉你老妈。”犀南最后一句看穿了儿子的烦恼,她似乎感觉守海来到了生命的另一个重要节点,一个或许会改变他命运的节点。
守海收到发来的最后一句话,抿着嘴笑着,他的脑海除了母亲、守海人、大海、星星之外就是北京,与人类一样,守海人大概也是再听到或看到一句话后感受到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当时的答案了。
守海将手指上的十颗不停摆动的星星送给了母亲和父亲,他双手扶着栏杆望向了天空,安静的消失在阳台上,顺着夜光溜进了大海里,他破天荒的准备在海里度过一晚,因为大海可以带走守海人的烦恼。
北京和父亲、款款、母亲挨个儿视频后也已是夜晚,游轮上的医生给她换了药,夜里她基本就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只不过腿部不能剧烈运动。北京实在闷得无聊,她拿起照相机走向走廊,在诺达的落地窗前,夜晚的塞舌尔像极了宇宙科幻里的模样“银河落地繁星,像极了走进了上帝的梦里。”
北京不会放过这脑海里磨不灭的美景,她关掉了闪光灯,安静的拍了几张缀满繁星的海空。北京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这里拍到的那张“水怪照”,她立即翻找几录生怕自己已经删除掉。翻了好一会突然出现那张曾经让她胆战心惊的“照片”,她突然发现这落入海中的影子就是人影,她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是裴守海。”
北京似乎将所有的疑问都对上了号,每一个疑问都开始慢慢有了合适的答案。
“明天我一定要向他问明白?”北京被守海的行为烦恼的不知所问。
“大海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存在,我到底该不该和其他人说算了,忍住一口气,这次我就赌一次,赌他是个不会伤害我的人。”北京看向另一头的船员休息室的电动门:“他应该没有我这么神经质吧?见怪不怪的?”
新的一天,海面的日出总是最早的,守海五点钟刚过就来到甲板上守着日出,在海中睡了一觉明显精气神多了些,连发丝看上去都疏密清爽,他依旧拿着帽子,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远方露出的红日。北京依旧起晚了,昨晚回到房间后她抱着照相机不知怎的听见海浪声就想将头埋进被子里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她踩着平底白球鞋将脚踝露在了外面,穿了一件冷色调灰蓝色的格子裙披着头发没有拿相机从电梯里走出来,甲板上迎面的就是一阵温暖轻盈的海风。北京走的明明很轻,但守海的指甲却变成蓝色,他没有着急看一眼指甲却转向右边注视着北京。
守海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北京走过来,北京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一些脸挡在被海风吹得纷乱的头发下。本来北京想走到守海跟前跟他打招呼,奈何看到一旁的咖啡桌椅便转移了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转向露天桌椅去并聊了聊头发。守海观察到北京的心理变化他实在觉得北京可爱却又不忍心笑话她,无奈瞥了一下嘴向北京走去。
守海坐下,北京没有表情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害怕与疑惑而是等待。守海这时说:“早晨好,看你的脚可以走路了。”
“嗯。”
“要喝咖啡吗?”
“现在没有人啊?怎么喝?”
守海指了指咖啡室躺着的地方发现还真有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露天咖啡厅eaffee是24小时的,有个专门值守夜班的人。”守海说完推开椅子走向吧台点单,躺在椅子上的夜班工作人员睁开眼睛感觉有客人来了,立即用洗手液搓了搓手询问守海需要什么?
“两杯热白咖啡?”
“嗯,谢谢。”守海
守海回到座位上,认真的对北京说:“北京,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北京看着守海感觉他要向自己坦诚什么东西,心里忽然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