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盯着我,目光如炬,烧得黑夜有些暖意。
“那人如此想致我于死地,先封了洞口,想将我困死于蝙蝠洞,又烧了寿须藤,要我在山上自生自灭,却为何不干脆提剑来见我,他扬剑,我难道还敢还手么?即便还手,我一身功夫皆为他所受,难道还斗得赢他不成?”
通宝石塑般立于我身侧,静静听我凄凄戚戚。
我又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是他,我如何能不罢了?然我能对今夜之事彻底罢手,他犯下的其他罪孽我却一定要他给个交代。”
自言自语间,我已浑身颤抖而不自觉,只知自己心头起伏难平,眼眶甚是酸涩。
“只是”我向前小心翼翼地探身望向挫骨扬灰的寿须藤,“究竟该怎样下山去啊”
正自愁苦,通宝忽而伸头拱我腰间,而后一跃向后,神气无比地挺直身体,兴奋又得意地盯住我。
我怔得片刻,瞬即会意,激动得险些涕泗横流。通宝可不就是没攀那寿须藤,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爬上山来的嘛!他既上得来,定也下得去。
我撒欢小跑冲向它,抱起它脖颈往它毛茸茸的耳朵上重重亲吻下去,它颤了颤双耳,鼻尖朝自己背脊方向指了指。
我一步跨上他的背,双手紧紧搂住它脖颈,身子贴住他散发热气的皮毛,忽而觉得说不出的疲惫。这夜很深了,是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