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昭感慨道:“这么大的雨,很少见啊。”吕雁梅微微蹙眉,道:“这场大雨来得突然,怎么会这样呢?”范昭笑道:“我是奇怪人,老遇到奇怪事。”吕雁梅道:“这么说,我也奇怪了?”范昭一本正经道:“正是。我奇怪你也奇怪,正好作了一对奇怪人。”吕雁梅道:“你这个奇怪人,不好好说话。”范昭一脸委屈,道:“我哪里不好好说话了?”吕雁梅转过身,看向官道,不理范昭。范昭道:“我瞧姑娘才是奇怪人呢。”吕雁梅忽然道:“咦,那个人是白师叔祖?”范昭转眼一看,但见雨中一个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你着头、骑着一头黑毛驴,小跑过来。
黑毛驴跑到凉亭,停了下来,那个人连忙下了毛驴,跑进亭子,一抬头看见范昭和吕雁梅,一脸惊诧,道:“怎么是你?你俩这是”来人正是“算不准不收钱”的山人白华。范昭没想到白华是吕雁梅的师叔祖,吃惊非小。吕雁梅笑道:“白师叔祖,莫非算错了卦,淋了大雨?”白华苦笑一下,道:“卦没算错,只是看漏了眼。”吕雁梅道:“哦,这话怎么说?”白华瞥了范昭一眼,道:“和你说不清楚的。我回去和你娘说。”吕雁梅道:“哦。娘这些日子在屋内读佛经,轻易不出门的。”白华道:“十年了,你娘心里还是放不下,苦了自己。”吕雁梅道:“师叔祖,有话回家说。”
白华瞧向范昭,道:“你这小子,怎么来到此处?”范昭拱手道:“白先生,山不转路转,小生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先生。幸会幸会。”吕雁梅道:“他是奇怪人,自然就会有奇怪事。”白华呵呵笑道:“这么说来,在这遇到范公子,一点也不奇怪了。”范昭道:“先生给小生测昭字,说口随日,才能化刀为召,小生时刻铭记在心。”白华大笑道:“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吕雁梅道:“师叔祖,他答应我不去桃花坞,待雨停了他就走。”白华摇摇头,道:“走不了了,缘份来了,拦都拦不住。”范昭忙道:“白先生说的是。天将黑,小生能上哪去?何况大雨之后,道路泥泞”吕雁梅道:“好了,今晚你就住在四通客栈,明儿一早走人。”
白华笑道:“小妮子,这哪是待客之道?”吕雁梅道:“师叔祖,你不知道,他”吕雁梅瞧了范昭一眼,不说话了。白华道:“他怎么样,我还不比你清楚?待雨停了,咱们先去你罗强叔叔那歇歇脚,住一晚,明儿再回桃花坞。”范昭忙道:“我正好想和罗老板商量生意上的事,不知能否和白先生同行?”白华笑道:“范公子是聪明人,真会抓住机遇。想必,你和罗老板已经见过面了。既然都不是外人,就一块去吧。”吕雁梅心里不乐意,但是白华这样说了,也只得不吭声。
此时,雨势转渐渐消停下来。白华望了望天,道:“这雨来的妙,去得也妙啊。”范昭道:“看样子雨就要停了。只是山坡流水,道路水浸,怕是走不得人。”吕雁梅道:“师叔祖,我先去罗叔叔那。”白华笑道:“也好,让你罗叔叔有个准备。”吕雁梅飘身出了凉亭。范昭忙道:“燕姑娘,雨没停呢。”吕雁梅不回头,象一缕轻烟,很快消失在官道上。白华道:“由她去,这点雨不算什么,小妮子本事大着呢,就是刚才那场大雨,最大的时候也淋不着小妮子。我还奇怪,她怎么会和你在这凉亭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范昭老老实实,把遇到豹子的事细细说了。白华沉吟一下,道:“这事有些蹊跷。你们的相遇当真有些奇怪。”范昭心道:“多半是那只小妖狐作的怪。小妖狐已经被狐仙收走,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了。”
晚上,罗强在府上设宴为白华接风,范昭见吕雁梅在座,心里暗暗欢喜。范昭红鸾星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吕雁梅。范昭不知道的是,原本白华要吕雁梅出席,吕雁梅不肯,白华道:“范昭既是奉皇命而来,必不会轻易离去,我们要多了解他才是。”吕雁梅道:“有师叔祖和师叔在,不到我做主,再说我一个女儿家,参加你们的酒宴做什么?”白华道:“我瞧范昭想接近你,你在,范昭说话就会多一些。”吕雁梅道:“他是想从我这套出我师父是谁,我怀疑他可能知道娘就隐居在桃花坞。我去酒宴,说错了话,反而对娘不利。”白华道:“范家以仁义着称,祖上和大清朝廷有血海深仇,我想范昭不会忘记家训。如今范昭得了乾隆信任,我们若是说动了范昭,范昭有办法断了乾隆的念想,就能保你娘一世平安。”吕雁梅听得在理,勉强答应下来。
欲知宴中事,请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