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依然不见辛捕踪影。好在辛捕家中有余粮和干肉,范昭笨手笨脚,取来煮了炒了,与李香香将就着吃了。晚饭后,范昭陪李香香去山头看晚霞没落,望满天繁星,给李香香说希腊星座神话故事。李香香佩服范昭学识渊博。两人回屋,李香香要沐浴,范昭抱来浴桶,去厨房烧好水,倒入浴桶,掩门出去了。李香香泡在浴盆里,想着这几日范昭对自己的万般好处,一时痴了。
窗户没关,黑忍丸盯李香香粉嫩肩颈,眼睛直勾勾的,鼻血流了出来。白忍丸瞧得口水直流。山风吹醒白忍丸,白忍丸使劲一敲黑忍丸的脑袋,强拉着黑忍丸走了。黑心魔狗呵呵笑道:“狐媚姿,你瞧,这就是冷血忍者的弱点。万一李香香勾引范昭不成,就由你去诱惑忍者。”小妖狐嘻嘻笑道:“魔尊,小妖对李香香有信心。那两个忍者太久不近女色,再瞧下去,只怕会血脉偾张而死。我瞧,范昭也憋的太久了,这两日与李香香磨磨蹭蹭,绮念渐生。嘻嘻。现在没有忍者干扰,范昭一定会迷倒在李香香的温柔乡里。”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飘了过来,正是吕雁梅。黑心魔狗一皱狗眉,道:“这个煞星怎么来了?”小妖狐抿嘴一笑,道:“吕雁梅还是个黄花闺女,让她瞧着范昭夜里眠春梦香,岂不正好?”黑心魔狗一听,连点狗头。小妖狐附体名妓多了,说话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诸君,你道吕雁梅因何来此。原来,那日吕雁梅回到家中,闷闷不乐,便去瞧北墙边水缸里的六条小黑鱼。吕四娘走进来,问道:“雁梅,这两日你在山中,可有异常发现?”吕雁梅道:“没有。娘,怎么了?”吕四娘道:“这两日,娘突然心神不宁,打坐也静不下心来。娘估摸着,是不是狗皇帝派人来抢雍正的人头了?”吕雁梅道:“不会吧。桃花坳这么隐秘,外人难知,而且过去十八年了,狗皇帝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呢?”吕四娘道:“雁梅,你有所不知,八月初三,九阳会的黑鹰旗主莫怀仞前来见我,说狗皇帝派遣一个名叫范昭的人,来向我索取雍正人头,并求我将雍正人头交给范昭,被我赶走了。我在想,这个范昭是不是已经到了七星岭?”吕雁梅心头一跳,道:“娘,师祖和白师伯不是说过,九阳会是反清复明的吗?九阳会的人怎么会帮范昭说话呢?”吕四娘道:“个中缘由,娘也不清楚。莫怀仞的话,真的假的还不能确定。总之,雁梅,你若看见了范昭,替娘杀了他。”吕雁梅道:“娘,女儿从来没有杀过人呢。范昭若来,赶走他不就成了?”吕四娘道:“傻孩子,范昭找到了我们,很快,朝廷鹰犬就会蜂拥而来,附近的乡亲就要遭殃了。你不杀了他,他就会给乡亲们造成更大更多的伤害。”吕雁梅道:“杀了范昭,朝廷也会继续追查的,所以,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吕四娘哼了一声,道:“把娘逼急了,娘索性去了京城,取了狗皇帝的项上人头。”吕雁梅道:“狗皇帝既然派人来取雍正人头,想必已经加强了皇宫的防备,想杀狗皇帝,怕是不易。”吕四娘道:“我可以等,等上十年八年,狗皇帝总有疏忽的时候。”吕雁梅道:“娘可以等,七星岭的乡亲能等么?女儿觉得,我们可以暂时躲着范昭,不惊动他。”吕四娘想了想,勉强道:“好吧。白师伯快来了,他点子多,问问他怎么办吧。但愿范昭祖上有灵,保佑他不要遇到我。”吕雁梅噗哧一笑,道:“原来娘不是真想杀范昭。娘心神不宁,何不去听大师父说法?”吕四娘道:“听大师父说法,得再等上十日。”吕雁梅道:“娘多读佛经,读多了,心神就会安宁下来。”吕四娘笑道:“丫头,你现在倒是教起娘来了。”吕雁梅撒娇道:“娘,女儿长大的嘛。”吕四娘呵呵笑道:“长不大,在娘心里,丫头永远是丫头。”吕雁梅一撅嘴,叫声娘。吕四娘叹口气,道:“其实呀,在娘心里,最操心的是你的亲事。哪一天你出嫁了,娘就心安了。”吕雁梅道:“女儿不想嫁人,就在家里陪着娘亲。”吕四娘皱皱眉头,道:“姑娘家哪有不嫁的。别学娘,娘是个例外。我瞧你倪师叔和罗师叔的儿子挺好的,和我们吕家门当户对,可你就是瞧不上眼。”吕雁梅嘻嘻笑道:“两位师叔有五个公子,我选谁都伤了他们兄弟和气,所以谁都不嫁。”吕四娘笑道:“鬼丫头,就会嚼舌头。”
这晚,吕雁梅放心不下范昭,便来暗探范昭,了解范昭行踪,正好瞧见李香香在屋内沐浴,范昭站在院子仰望星辰。吕雁梅有些纳闷,暗忖:“瞧李香香神情,八成疯病已经好了,怎么洗澡不关窗户?”忽听李香香尖叫一声:“蛇,范公子!”吕雁梅困惑起来,暗想屋内哪里有蛇?范昭打开门,冲了进来,问道:“哪里有蛇?”李香香蹲在桶里,纤手一指窗边。范昭走进窗边瞧了瞧,笑了起来,道:“香香,不是蛇,是屋檐下的绳索晃动,窗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李香香吁了口气,娇声道:“这样呀。倒是香香看花了眼睛。”范昭关上窗户,道:“夜冷,姑娘怎么把窗户打开了?”香香细声道:“我一个人呆在屋里,害怕,能从窗户看着你的身影,就不怕了。范公子别走,陪我,好不?”吕雁梅天真无邪,不懂男女之事,却也知李香香这样不妥。范昭微微一怔,道:“这样不好。”李香香忽然惊叫一声,从浴桶跳了出来,一头扑进范昭怀里,紧紧搂住范昭,颤声道:“蛇……浴桶里有蛇。”范昭奇道:“我倒的水,桶里怎么会有蛇呢?”李香香道:“不……知,怕是条水蛇。”说着,娇躯在范昭怀里微微颤抖。李香香并非全裸,而是在胸腹间裹着一件轻丝薄纱制成的内衣。范昭伸手去推李香香,触手一片湿滑,连忙松手。李香香甜声道:“范哥哥,香香害怕,快抱着香香。”李香香呼气如兰。范昭心神迷惑起来,不禁伸手抱着李香香。
小妖狐看着这,倒吸一口凉气,道:“扬州瘦马,果然非寻常名妓能比,道行深呀,我得虚心向她学习。”黑心魔狗不懂,问道:“学什么?”小妖狐一脸狐媚,笑道:“这美人呀,欲拒还迎、欲许还羞才是最挑动人的,李香香深谙其道呀。她那身丝纱内衣,是我从镇上春满楼里取来的,竟然被她玩弄的如此之妙。”黑心魔狗懂了,笑道:“李香香的媚惑之术果然厉害,但凡是正常男人,必然经受不住。狐媚姿,你真得多学点。李香香在扬州十美中排行第二,本来,秀琴从良后,李香香就应该是扬州花魁的,不知什么原因,却没人这样捧她。”小妖狐道:“也许是年龄大了些吧。魔尊,你瞧,范昭抱起李香香,正向床上去呢。”黑心魔狗笑道:“看到了。可惜,有吕雁梅这个煞星在,你不能附体李香香啊。”小妖狐嘻嘻笑道:“吕雁梅看不下去的,马上就会走的。现在,范昭给吕雁梅留下的印象一定很完美。”黑心魔狗连点狗头,赞道:“还是你最懂女人心。”
吕雁梅看不到屋内情况,听其音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脸红起来,蹙着眉头准备离开,忽听范昭道:“姑娘,小生唐突,实不该如此对待姑娘。”屋门打开,范昭冲了出来,向山头跑去,任凭李香香呼喊也不回。吕雁梅谔然,不明白范昭为何突然如此。
黑心魔狗骂道:“九觉道长,你敢坏了我的好事!”九觉道长出现在妖魔道里,笑道:“小狗狗,许你使用魔法似是而非,往范昭大脑里发送邪念脑电波,就不许贫道使用道法天地正心救人于水火?”黑心魔狗一下哑巴了。小妖狐问道:“道长,你刚才控制了范昭的意念?”九觉道长一甩拂尘,道:“没,我只是让范昭想起了一件事情。”小妖狐问:“什么事?”九觉道长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一甩拂尘,身形飘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