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子本就东倒西歪,又突然踩到了一块石头滑出去老远。
胡甜大笑,惹的猴子扭身过来看她,险些把自己扭成了一条麻花。
这怪异的姿势把一院子的人都惹的笑出来眼泪。
齐氏这才看见自己相公和闺女都站在门口,忙迎上来,勉强止住了笑:“回来了,快进屋。”
一家人一道进了屋,胡甜忙问:“外头这猴儿怎么了?”
她已经认出来了,这猴子就是山上跟着阿祥那只,不过当时阿祥被他们家捡回来,但这只猴子却没有跟回来,不知道是怕人还是怎地。
说到这,齐氏几个就又笑起来,最后还是胡俊自告奋勇道:“阿姐,这猴子喝醉了!”
胡甜和胡爹不解:“喝醉了?”
齐氏这才跟父女俩说明原由。
原来胡甜跟着胡爹去周地主家,齐氏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还一直记挂着胡甜说过“山神”想吃着江米做的吃食来着。这次父女俩一走,齐氏便将家里的醪糟做了些酒酿圆子让阿祥端着去山上祭山神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想,定然是这猴儿偷吃了“祭品”,然后就醉了。
酒酿酒酿,虽然度数不高,但也是有酒精度的,很多酒量不好的人都有吃酒酿吃醉的,何况是个猴儿?
胡甜听了这前因后果,转头对着阿祥听了“咯咯咯”的笑起来。
她娘还不懂这“山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还让“山神”去祭“山神”哩!
可她一转头就撞进一双直愣愣的眼神里,那感觉好像看了她许久再没别人似得,怎么竟觉得有丝害羞呢?
想移开又不好意思。
正好那只在院子里的打转的猴子也跟着进了屋,胡甜转眼跟那猴子的眼神对上,果然见这猴子眼神明亮却反应迟钝,活脱脱一只“醉猴”!
胡甜促狭心起,逗着这猴子左耍又转,玩了半晌,这才把自家去周地主家又收获了一桩生意的事说了。
一家人自是极高兴的。
一罐五斤的次等酒酿一百文,上等酒酿两百文,按市价去除成本,一个月也可赚约一两银子。这次回来他们家就开始着手买江米买做酒曲的用料。不过江米,周家就有米行,但也没向他们提出一定要用周家米行的江米,毕竟周家米行大,不像小些的米铺那般好讲价,她们家做酒酿这点用量周家米行暂时还看不大上。
胡甜同家里人计划着明日去镇上和县城的米铺都看一看的事,只是做生意都要本钱,这江米又不便宜,他们家卖橡子豆腐赚来的铜板目前来说还远远不够,这事齐氏跟胡爹觉得又甜蜜又发愁。
胡甜见状便又从荷包里取出两锭银子,一锭五两,两锭正好是十两。
齐氏一看正想问哩,胡爹就赶在她前头道:“咦,二丫头,哪来的银子?”
齐氏怪了:“你竟不知道?”
后头发生的事情胡爹不在,自然不知道这十两银子为何而来,路上胡甜也没说。这时候就稍稍解释了下:“是临走时,周地主谢我们家特意献上这道吃食给的谢礼,实在推辞不过,只好受了。”
虽然周地主真正的意思是把自家孙儿摘出去,以及叫她父女俩明白自己的身份,但给银子吗,不要白不要啊,反正她本来就没有某些心思。
齐氏和胡爹听了便没再多问。
有了这十两银子又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他们家这醪糟的买卖又成了。
离开周家的时候,讲好了周家很快会派人把做流水宴要用的江米给胡家送来,第二日胡家父女刚从镇上回来没多久,周家的管事果然拉着一车江米过来,这阵仗立刻在胡家的村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来打听的人一波又一波,很快溪岭村就传遍了周地主家让胡家帮着做江米吃食的事,有那跟着胡家关系好的,比如近来合作密切的王婶子就直接问胡甜:“甜丫头,婶子这心里头好奇的紧,这周家要做的是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