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甜顺势行了礼问好,被周地主让了座。
周地主是儒商,又秉承祖上读书人的传统,待人有礼,脾气也十分温和,此时见了胡甜,点了点头,微笑着夸赞胡甜道:“姑娘果真心灵手巧之人,昨日的酒酿圆子做的极好,老夫一把年纪本没什么胃口,用过一碗后竟然胃口大开,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
胡甜忙道:“谢周老爷夸奖,小女子不敢当,依小女子看来,周老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胃口也好。不过听说酒酿圆子合您的胃口,我们父女俩也极是开心。乡野之地没甚好东西,又恰逢周老爷寿辰,要是不嫌弃,我们父女二人带来的醪糟还剩下大半罐子,便留下做个贺礼献与周老爷,周老爷想吃酒酿圆子的时候吩咐厨房做来尝一尝便可,还望周老爷不要嫌弃。”
自家有喜事,周地主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胡甜这话奉承的极妥帖,周地主听了笑意便越发明显起来:“姑娘一家心意老夫领了,但我周家有祖训,虽为商而不奸,尤其些许吃食于我周家不甚贵重,与普通人家却难得,这东西定然不能白拿。”
胡甜赞道:“周老爷高义,怪不得能养出周少爷这般的少年英才,有周老爷周少爷这般的人物真是我们十里八乡的福气。只是我父女二人献这吃食本是诚心,如若周老爷坚持不肯白拿,我父女二人实在心下难安。”
说罢果真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又有什么会没不好开口似得。
这一幕让坐在一旁的周文彬顿觉十分熟悉,跟他上次去换大虫腿的时候是不是有些相似?刚听她夸奖有些开心来着,这会心下又莫名升起一种警惕,总觉得这姑娘或许还有后招的时候,就听见自家阿翁开口道:“姑娘有话尽可直说,想要多少银钱也不必客气。”
胡甜忙摆手道:“不不不,周老爷误会了,小女来时本有一个主意,只是周老爷硬是要给银钱,小女倒不好开口了。”
周地主奇道:“无碍,不妨说来听听。”
周文彬则以手握拳抵了下唇角,好险没有笑出来,心下却觉得这丫头真是,都不换个套路……
但就算明白,周文彬也有点忍不住想知道这丫头打什么主意呢,这种感兴趣,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得不妥。
胡甜这才为难道:“小女觉得这道吃食既可做点心,也可做甜汤,而且名字还含有圆满寓意,若周老爷大寿寿宴用便用酒酿圆子做这最后一道汤岂不正好?”
搁后世,出去聚会的时候可是经常点这道甜汤的,这时候这个主意用起来正好。
周地主和周文彬闻言不觉得点了下头。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而且酒酿圆子新鲜独特又好吃,摆宴的时候能添一道别处没有的新菜式,既有面子又出风头。
周地主几乎一下子就肯定了胡甜的这个主意,而且作为一个经营着酒楼的生意人,如果宴席的时候可以用这道菜当甜汤,那放在酒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