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你年纪轻轻,竟然甘为他人利用,做这种为人不齿的肮脏勾当。你以为,烧烂了修文的作品,就能达到目的?”刚才还面带微笑的敬仁桥会长,立马翻脸无情,就差指着潭金线的鼻子骂了。
“你说什么,我烧烂了别人的作品?”
潭金线回头张望,想起来了。刚才摔倒的时候,右手的确是碰到了案板边的熏笼,熏笼又砸到了一个参赛选手的腿。那人突受惊吓,手中火斗一抖,后盖翻开,斗中火炭如豆子般泼撒。
“滋滋滋”一阵乱响,案上石榴裙顿时被烧了几个黑窟窿。
“大石,黑熊,把这混小子绑了送官府。像他这种浑身软骨的男人,两板子下去就什么都招了。”
作为一个现代顶级的服装设计师,眼看就要走到职业生涯的巅峰,什么样的比赛黑幕潭金线没有见识过?看眼前情形,她若不反抗,势必变成两股势力的牺牲品。
“等一等!”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那条裙子我……我……”潭金线想说她可以修补那条裙子,可是手心灼热奇痒难耐,越挠越痒,如一万只蚂蚁在肉缝中钻来钻去。
“啊……”
潭金线猛然挣脱家丁,扑到案前,把右手浸如熨烫衣裳的冷水之中,痛苦的感觉不减反增。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装神弄鬼的……”
“我可以修补好那条裙子。”手心处的灼热已经快烧毁她最后的意志,趁着清醒,潭金线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左手大拇指指腹,无意间碰到右手手心,痛苦的感觉稍微缓和下来。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重复摩挲了几下。
比赛现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四周石壁上,绿色藤蔓如瀑布一样悬挂,于空间一角的假山石中,竟然有沽沽的泉水流出,汇成一汪小潭,上面星光闪闪。更令潭金线啧啧称奇的是,天南地北、春夏秋冬的鲜花在这里争奇斗艳,竞相开放……
穿越还自带空间,有没有这么好运?
情势危急,潭金线来不及细细打量空间,也无暇思索空间的作用,五指合拢,退了出来。
“小子,出来混,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行了的。这条石榴裙,是我半年前托人,在太湖之滨运来的最上等的丝绸。别说是烧了几个洞,就是抽了一根丝,也难以修补。”
石榴裙的制作者,敬仁桥的大徒弟周修文一脸鄙夷地说道。
的确,上等成衣好比名画,稍微不慎,面目全非,价值折腰而损,岂是“修补”二字可以了之的?
“是吗?我说能修补,就是能修补!而且,我还能令它比原来的设计更出彩,你敢跟我打赌吗?”
潭金线仰首伸眉,毫无畏惧。
“有点意思。”
比赛现场的南面,有一座精致的两层木楼。此时,一个青年男子手执折扇,自言自语。
从他居高临下的角度往下看,潭金线被人绊倒的一幕,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