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咳一声,莫非尘未曾持剑的左手掩唇,几点朱红顺着指缝溢出,身体亦是一晃,站立不稳,向前栽去。
“为何如此要这么固执呢,非要到这个地步,才肯安静地和我好好谈谈吗?”
人影一闪,渡流云已经接住了他,未见她如何动作,莫非尘手中的长剑已经易主:“哈,抱歉,不缴了你的剑,我怕你死也要捅我一剑啊。”
正经绝对维持不过一秒钟,渡流云顺手将莫非尘的剑轻轻一甩,没入地面,随后将人架起,轻笑道:“害羞啊,羞涩之类的就收起来吧,说到底你也算是我的兄弟嘛,走啦走啦。”
“渡流云,你!”
莫非尘身体一僵,毫不掩饰面上怒色,却是在感知到他与渡流云之间的差距后,有些颓然。多年执念,抵不过自身神力流失,又是正主当面,莫非他的坚持,终究只能是一场空谈。
月色下,这两道相似无几的背影,若是一眼观去,有着不同的感受,一者萧瑟落寞,一者洒脱飞扬。
苦境,别秋小筑。
“你就这么放心她自己去集境?不怕她死在莫非尘手里么。”
说是这样说,但黄泉的脸上一点儿担忧之色也没有,一者渡流云的实力本来就是个迷,二者就她那个性子,对上莫非尘,不管怎样落下风的肯定都是他,只是思考到莫非尘可能会拼死不要命地和她拼个同归于尽,他就对罗喉的心大表示无语。好歹这两人的关系现在天下皆知啊。
“相信吾,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罗喉对渡流云的信心就像是渡流云对他一样,既然她敢独自前往集境与莫非尘面对面,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她虽然喜欢冒险,但绝不会冒没有必要的险。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初出茅庐浑不羁的性子,对弃天帝的执念让她不会在真正的危机未曾到来之前豁出性命,而她想要做的,还从来没有中途放弃过。
“她与莫非尘之间总要解决,而这个解决的过程无论是谁,都无法介入。这两个人的来历太过匪夷所思,也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能真正明白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源为一体,本属主从,但渡流云却不想将这个主从的关系坐实。如果莫非尘不是莫非尘,只是当年她留下的神力,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将神力重归己身。可事情的发展已经出现了偏差,他有了自主的意识,有了自我的躯体,这再让她下手杀人夺回神力,她是决计无法下手的。
“只是嘴上说的狠啊。看起来叫嚣的凶恶,实际上不过是口是心非而已。”
黄泉嗤笑了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至少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一个坦率的,都是活的别扭的家伙。
“天下封刀传来消息,孤星崖或许有能解决幽溟身上诅咒的人,如何,你是要等流云回来,还是先行一观。”
“难道没有她在,我们哪里都不能去吗?”黄泉抽抽嘴角,这家伙虽然武功无解,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要等她一同前往吧,他堂堂男子汉,难道要活在一个女人的护卫之下,罗喉这话问的就是挑衅啊。
“那就收拾一下,走吧。”
其实罗喉也不是什么太安分的人,尤其是渡流云不在的时候,虽说他喜好安静,但遇到值得挑战的对手,他要是坐得住那才是怪了。武功练的再精再高,没有试招的对手,又有何用。
看出来这一点,黄泉忍住了吐槽他的冲动,大伙半斤两谁也别笑谁。希望这趟孤星崖之行能让他们有所收获,而且最好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不然等到渡流云回来,指不定要被她嘲笑成什么样。
“不想被她笑,就拿出应对未知对手的警惕吧。”
看出了黄泉在担忧什么,罗喉轻笑一声,太久未曾遇到棋逢对手的情景,让他反而更加希望能有一些能够将他逼迫到绝境的对手。要真说理由,就是闲的时间太久,全身筋骨都要僵化了,不找点刺激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