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一跪,只听衣衫抖动的声音,台上麒王、王妃、太子、公主、驸马等人,台下众臣齐刷刷地跪下了,异口同声道:“臣等有罪,太后节哀。”
如梦公主看到这等场景,再迟钝也反应到事情不对了,整个人像被人兜头浇下一瓢凉水,呆呆地愣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荆国太子无奈,只得冲到舞台上拉着金婉儿一起跟太后鞠躬道歉:“太后恕罪,是我等唐突冒犯了,婉儿无心之失,还请太后不要太难过。”
太后此番也只是震慑之意,更为了表示,她已经忍无可忍,也不可能允许金婉儿嫁入皇家了。
“众爱卿……”太后刚要拿款让大家伙都起来,却闻到一阵奇香,不一会儿大批蓝色的蝴蝶纷至沓来,绕着舞台翩翩飞舞,在金婉儿的周身盘旋着。
金婉儿整个人的身子都被蝴蝶包围住,美得像个蝴蝶仙子,众人全惊愣住了。
金婉儿看到众人被惊艳到的目光,嘴上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这下你们大开眼界了吧?
她知道是自己身上雪魂丹的药香发挥了效力,便任由蝴蝶在她身上打转,翩翩起舞着。
云心梦没想到金婉儿真的会引来蝴蝶,这画面,和香妃有的一拼啊,别说还真挺美的。
难道她也是一生下来就有异香,云心梦跟她近距离接触过,还真没从她身上闻到什么香味,在她看来,金婉儿身上没有狐臭已经要感谢老天爷厚恩了,居然还会赐给她体香吗?
她的目光突然射向鬼医桑格,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切跟这家伙逃不了什么干系。
三叔给傅大哥治病的时候说过,全身整容植皮之人因为身上的皮肤不是自己的,所以要保持皮肤不松弛、新鲜,必须靠药物维持,傅大哥就是一直吃护心丹来维持着心脉和肌肤,而这世界上还有一种药物,与护心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便是荆国特有的雪魂丹。
雪魂丹和护心丹最大的区别就是,它里面多含了一味香草,这种药草进入人的体内随着身体的活动会催生药力,身体会产生一种异香,不适合男人,适合于女子。
难不成这蝴蝶,就是闻着雪魂丹的香味来的?
可是这雪魂丹有一个最大的罩门,便是不能饮酒。
若是在药力还没有消散之时不小心饮了酒,轻则肌肤溃烂,重则当场殒命。
酒!云心梦突然醒悟过来,难怪鬼医要跟着金婉儿过来,他真的是来挡酒的!
那么今晚,要不要对金婉儿动手呢……
众人还沉醉于眼前的美景之时,忽听太后大喝一声:“妖怪,她是妖怪……”
太后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白眼一翻当即晕了过去。
“母后……”皇上和杜云烈一声惊呼,慌忙上前扶着太后在椅子上坐下。
皇后的神色陡然一变,似乎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看向金婉儿的目光讳莫如深。
金婉儿的舞姿再也无法进行下去,冷冷地看着慌成一团的台上,眼神充满愤恨。
这个死老太婆,居然敢坏她的好事,精心布置的一个局,她还没出够风头,也没来得及让云心梦难堪呢,就这么被她破坏了!
她现在恨不得太后不是昏过去,而是赶紧死过去!
金哲翰一见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心里暗叹一声,看来这个蠢货是保不住了。
人海之中,金哲翰和皇后遥遥相望,对视一眼,又堪堪把目光移开,均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看着依然围绕在她身边,那些费尽心思才捕捉到的蝴蝶,金婉儿心中生出一阵烦闷,恨不得立即将它们拍死才好,不耐烦地抖落了几下,可那些蝴蝶却像是粘在她身上一样,怎么也弄不下来。
“桑格!”金婉儿大喊一声,却不见了桑格的踪影,她定睛一瞧,居然看到桑格在太后身边。
杜云汐见太后晕了过去,急的差点没哭出来,张口就喊:“太医呢,传太医……”
“别急。”“莫慌。”云心梦和桑格异口同声地往前行了一步,目光一交汇,电闪火石。
杜云汐打破了这份寂静,激动地拉过云心梦的手,道:“我差点忘了,心梦你可是神医白柏的徒孙呢,你快来救救母后!”
桑格闻言,眉睫不由一颤,看向云心梦的目光充满了惊讶。
云心梦倒是没再理会他,赶紧上前探看太后,手摸上她的脉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对众人说:“没事,太后只是急火攻心,突然晕过去了,我给她扎一针就没事了。”
众人听云心梦这样说,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松了些。
云心梦说着从袖口中抖出银针,就要往太后的人中扎去,“等等。”
云心梦停下动作,有些不满地回头看着桑格,似乎是很讨厌行针的过程中被突然打断。
桑格皱眉看着她,问了一句:“你真是神医白柏的徒孙?”
云心梦直起腰来,秀眉微挑,语气有些倨傲之感:“怎么,你不信?”
桑格不屑地一笑,目光中有些嘲讽之意,冷声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银针的折腾,还是我来吧。”
桑格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小的丹药就要往太后嘴里填。
“慢着。”杜云烈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的动作,语气生冷地问道:“你是谁?”
桑格面不改色地抬头看着杜云烈,淡淡道:“鬼医桑格。”
众人一听,全场顿时哗然,“原来他就是鬼医桑格啊,他怎么也来了?”
“长得可真丑啊,难怪叫鬼医……”
“鬼医桑格?”杜云烈眼睛一眯,脸上写满了疑问,“心梦……”
杜云烈向云心梦求证,云心梦没回应他,在太后身上的几处穴位按摩了一番,“太后醒了……”
杜云烈一惊,忙要放开桑格的手腕,却听到云心梦冷冰冰的一句,“他不是鬼医桑格。”
杜云烈闻言,握在桑格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得桑格一哼,视线射向云心梦,气笑道:“我为什么不是?”
云心梦走过来,冷冷地问:“你说自己是鬼医,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