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峻四零五年春,寿春县的街道上。张三还是如往常一般,游手好闲的在街上游荡着。
自从死了兄弟,一人闯荡后,这日子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前几日拐了个丫头,总算能有几天温饱。
这不,今日这最后的一点碎银,也被这厮去酒肆折腾光了。
初春的晚上,还有些寒冷。也许是饮了酒的关系,张三反倒觉得凉风拂面,很是舒服。只见他打着酒嗝晃着步子,慢慢悠悠向自家方向走去。
当进入小巷,张三隐隐觉得背后好似有人在盯着自己。频频后望却无人影,担心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不由加快了步伐。
眼看家门将近,竟急的跑了起来。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然而,自己的手方搭上自家的门锁,就听背后一阵疾风刮过,冰凉的器物自背后贯穿至身前。
张三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身前的剑刃,还未晃过神来。那身后持剑之人缓缓抽出利剑。
所伤之处乃胸肺要害,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张三胸前的窟窿中流淌而出。此刻,张三才从震惊中晃过神来。捂着伤处,踉跄着转身。
借着森寒的月色,张三觉得此人的眼睛他异常熟悉。其中傲然凌冽的肃杀之气,那是!!
“是是你!”张三口中鲜血不止。
那月下少年并未言语,看着张三苟延残喘的样子,宛如卑贱的蝼蚁。右手持剑,利落的砍向那将死之人。月色下,只看到一颗面容惊惧的头颅,滚落在尸体旁边。
“少主。”一红衣暗纹的男子,恭敬地跪拜于少年身前。
“跟踪我?”少年面无表情。
“属下不敢,是宫主急召。”男子身形有些僵硬。
少年并未理会。抬手揪起地上的头颅,飞身而起。那身法轻盈,速度之快。宛如无形的疾风,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男子也未含糊,翻身上马,寻主而去。
寿春县的城门并不算大,一般无甚看头。而今日,城门下围了一圈人。看的是津津乐道。抬头放眼望去,当真是吓出一身白毛汗,赫然一颗面容狰狞的人头,被挂于城墙。
“天啊!那不是张三么?”路人甲。
“哎呦妈呀,吓死人了。这是谁做的好事不留名呦”路人乙
大家虽然觉得可怖,却又都觉得十分解气。寿春少了张三这祸害,以后的日子可宁静多喽。
而此刻的“英雄”正骑着马在官道疾驰。身后的下属被远远甩在身后,翻飞的银白洋缎在风中飒飒作响,重游故地的感觉非常不好。
再熟悉的场景也已物是人非。不知想到何事,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马身上,引得马儿嘶鸣阵阵。
该讨回的债还多的很呢。
少年露出嗜血的笑容。
通月楼内,神秘优雅的月主对自己的新月侍十分满意。他给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嗜宝如命,而自己的月侍竟是个爱财如命的主。
二人在某些地方还真有些星星相映之感。唯一的缺点就是,给自己诉苦告状的人变多了。
“主上大人!我只是早退偷懒了半个时辰,月侍大人要扣我时日的份例。小人上有下有”仆侍甲
“主上要给小人做主啊!那被打破的蓝底冰梅瓶撑死一万两,月侍大人竟逼迫小的签十年的奴契。”仆侍乙
月主不由抬手轻抚额头,虽然这手法过激了些。但这一年来的账簿却十分好看。
只是,还是应将人唤来提点几句。这钱是要赚的,但也不能弄得民不聊生嘛。
不多时,那众人口中的魔鬼便来了。本以为是个凶悍暴虐,刁钻刻薄之人。没想到是个芳华正茂,明眸皓齿的小姑娘。
那明亮伶俐的大眼睛平日里水意莹莹,甚是可亲,但凡谈到钱那马上是另一番做派,透着成年人的精明与算计。
好嘛,这仔细看去,来人不是梁洛洛又是何人?
“哎呦,累死了。今日又新进了一批货,你不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梁洛洛十分自然的坐至月主身前,自行倒了杯茶牛饮起来。
看着这样行为随意,毫无礼数的少女。月主陷入了沉思,当时,本想将女孩训练调教一番,使其善音律,好舞乐,雕琢成一个风雅温婉的女子。
毕竟光看脸,未来还是很有潜质的。到那时,再将其高价卖出,可比什么都不会的孩子值钱的多。
可哪曾想!这就是买回来了个榆木疙瘩!短短半年气走了无数乐师舞伶,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气的某人十分心疼自己的钱,于是命令梁洛洛在通月楼内打杂干活。不然就别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