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程不醒,谁也不敢提前走。等待的三四个小时,短暂又漫长。
中午12点,佣人买了饭送到医院,算着人头数的,数来数去,漏了时初。
季程昏迷不足三个小时就醒过来了,睁着眼睛,对着季夫人大哭,嗓子极亮,嚎的整个楼道都听得一清二楚。
身为献血者之一,时初连去探视的资格都没有。
她待在另外一个医护室里面等消息,得知季程醒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终于能去吃饭了。
她怯生生的询问穿着白色大褂正在给病人打针的护士,“附、附近有什么吃、吃饭的地方,便、便宜点的?”
护士回头看她,似是诧异。
“你怎么还在这里?跟你一起来的先生女士都回去了啊。”
“刚刚看来了好几辆黑车,把人都接走了,你没跟着回去?”
时初一怔。
她撑着饥饿和头晕,缓慢走到了病房之外的走廊上。
走廊中依旧熙熙攘攘,一眼看去,摩肩接踵的都是陌生人。
季凉焰,季夫人,和那些忙碌的佣人们都走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她也跟过来了。
时初低下头,落寞的神情藏在扑闪的羽睫阴影中,叹笑一声,摇了摇头。
真的从医院中走出来时,又犯了难。
她是跟着季家的车过来的,没带什么钱,扫了一眼账户余额,走向公交车站。
站在公交车上,她默默的发着呆,窗外人潮涌动,有人上车,有人下来,有人让座也有人争执,每个人都是她的过客,她也是每个人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