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都怪我,早在濑户内海的争斗中,郑和就已经高达六十多岁的高龄,我居然还让他出使西洋。”
“皇爹爹,不怪你的,毕竟郑和自己也是想看完西洋的尽头,而你早在让他看到了,早在第六次出海的时候,郑和也就把整个欧罗巴世界游览一遍。”
“可若不是我去让他再下西洋,他也不会病死在西洋,如今连尸首都没能带回来。”
朱文茔听完后,也是无话可说,下西洋的途中,统率那么大的队伍,一边要维护大明的面子,一边又要维护大明的利益,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朱文茔还在思绪中,莫然的唠叨又响起来:“这些年在西洋打过、抢过,这些年在西洋既干涉别国的家事,又帮助别的国家维护正统权益。
这些年在西洋上和友好的国家谈贸易,和不友好的国家打群战,拉帮结派中搞垮了帖木儿帝国,震慑了欧罗巴诸国,让远在西欧小国都知道大明国的存在。”
朱文茔看到自己皇爹爹的喋喋不休,只好安慰:“等来年在从诸位将军中在选拔出来一位,到时候让他在率领船队远航,大明和西洋的联系是万万不能断的。”
“可是…郑和之后,还能找到郑和吗?那个人率领十余万的军队在外地漂泊,还会有心思遵从朝廷的指挥。
就算遵从朝廷的指挥,这个人就能从容指挥各个船队?和西洋南洋诸国打好交道吗?”莫然满满的质疑。吴晗开走船队自立门户,让莫然再也没有信心给人统率三军的权利。
朱文茔听到也是低头不语,一个强盛的国家亡于边患的也不在少数,西晋末年的胡人霍乱、大唐盛世中的安史之乱、两宋终其一生都是强敌环绕、既不能给边将太大权利,又想让边将粉碎那些具有威胁性的胡人势力,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
朱文茔越想,越觉得自己皇爹爹说的对,除了郑和历经考验后还会对大明忠心,郑和之后,再无郑和。
父女两人一问一说,相谈了大半天,感觉郑和虽然就那么去了,但不能得到冷遇。
七天后的应天府南郊,莫然早已经命钦天监在牛首山上寻找了一个好的风水墓穴。
莫然亲自带领朱文茔以及男女文武百官到郑和墓祭祀,只是墓中已无郑和的遗骸,只是郑和随身穿戴的几件衣服。
就算是这样,莫然把一切按照一品大员的规格举办,最后还在墓地旁边立起一块大石碑,正面和背面由朱文茔与莫然分别书写,写出郑和七下西洋的宏伟篇章、写出郑和远绕非洲,船只航行到已知世界的最西端。
莫然率领一干人走后,这块玄武托起的巨碑,将会由石匠沿着莫然与朱文茔写过的字迹,刻出一个个与石碑连接为一体的碑文,将郑和的功绩传颂千古。
为了让郑和墓得到保护,莫然特地从郑和最亲近的亲兵里面挑选出二十人,让他们携带家眷为郑和守墓。
给他们在牛首山下分配了大批的田地,让他们世代耕种永不交税,全村的人也改姓为郑,村名由莫然亲自提名为“郑家村。”
忙碌郑和墓地的时候,朱文茔的登基仪式也在筹备,各种各样的华盖、各色各样的纛旗、又是持金瓜、玉槌、刀枪戟棒各种仪式装饰的武器前后呼应,这样的盛况又超过雨濛和莫然大婚的时候。
朱文茔为了显示自己,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丝编制的翼善冠,在闪闪发亮的春光中,这顶皇冠分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