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吩咐,可听明白了?”
黑幕下,山林小涧的一个烟气袅袅的道观,一位长须白发,一身道服道冠,通身的仙风道骨,唯独眉宇间的谄媚之色坏了这一身的仙气,之间这人对着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黑纱斗笠的女子拱手一拜笑着道:“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
“小的明白,没有娘娘便没有小的今日,断不会做出出卖娘娘的大逆不道的事来,还请姑姑放心。”那道士将腰又弯下几分。
“明日便有御林军来请你,届时该怎么说,说什么,不用娘娘教你吧?”
“小的明白,只需用这道士身份摆足道士的架子足以。”那道士笑了笑道。
“入宫之后该如何做?”
“只炼丹,其余不闻不问不见,一概不知。”
“如此,我便回宫禀报娘娘。”
“恭送姑姑。”那道士对着身穿黑色斗篷深深一鞠。抬头一看面前早已没了人影,抬手捋了捋长须,笑得满足,哎呀,想他一行走于江湖的算卦先生,居无定所,却因为他身上那缕仙风道骨的气质被还是容妃娘娘的余氏看上,一江湖术士的身份暗中帮余氏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儿,要说余氏能登上后位其中也有他的功劳呢。要不是他手里捏着余氏的把柄,早就成为一具死尸了。
那道士整理了一下道袍,看了眼天色,满脸笑容悠哉游哉地走回他的房间。
凤羽宫。
翠萍以晨早出宫帮鄂格妃娘娘采买东西为由,手上还拿着装着鄂格妃喜欢的玲珑阁所出的金丝镂空罗玉八尾凤簪的盒子,拿出出宫令牌,轻松的出入宫门,回到凤羽宫,翠萍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站在窗前的余氏道:“娘娘,一切办妥了。如娘娘所料胡牧司尚大人急功近利一听能为陛下寻得长生丹便派人去寻找那炼丹的仙人道士。”
“你用什么身份找的他?”
翠萍看了眼眼带冷戾之色望着窗外的主子回道:“回娘娘,奴婢用的是鄂格妃娘娘身边的婢子身份。”
余氏嘴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轻轻点头道:“不错。”
天色一亮,道士便起来整理一番,拿出余氏给他的人皮面具,仔细贴上。
午后,因小皇子的诞生阿泰尔兹每天巴不得赶紧把折子批完去陪陪自己的小儿子,正埋头审批折子,便听到尔禾禀报道:“陛下,宗正胡牧司尚大人求见。”
“何事?”阿泰尔兹头也不抬地问道。
“听说宗正大人寻遍民间找到一位能炼长命丹的仙人道长,特带来献与陛下。”尔禾笑着回道。
“哦?快带进来给朕看看。”阿泰尔兹听到能炼长命丹的仙人道长便抬起头来。
“是。”尔禾走出去,对着一脸毕恭毕敬的胡牧司尚道,“陛下请二位进去。”
“多谢公公。”胡牧司尚点头应道。
尔禾看着跟着进去的一身仙气的长须道长眼里竟是打量,却在心里信了几分。
“微臣拜见陛下。”
“贫道拜见吾皇,吾皇万岁!”
“哦,快平身。”阿泰尔兹从胡牧司尚进入御书房时便一直观察着其身后那仙风道骨的白须道长,对着胡牧司尚问道,“这位便是爱卿寻得的道士?”
“回陛下,正是。此人乃臣下寻遍民间偶得一老翁指点才寻得的仙人道长。其号为荣源道人,居于佴长山的煦幻道观。”胡牧司尚恭敬地禀报道。
“哦?煦幻道观?便是那能与神灵通语的煦幻道观?”阿泰尔兹听闻心里好奇也信了一二分,之前他还是太子时便去过那。
“陛下英明,正是那神观。”胡牧司尚满脸笑意地回道。
“朕还是太子时去过那一次,也请空然道长为朕算卦过。只是当时并未见过这位荣源道长。”阿泰尔兹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底下的长须道长说道。
“贫道早年不在观内,因师傅点化出观传教,承师命遍访周国寻求精进炼丹之术。”荣源道长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炼丹之术可有精进?”阿泰尔兹问道。
“贫道不才,炼丹术虽有长进却仍有不足,不敢在陛下面前夸海口。”荣源道长虚心一笑道。
“道长谦虚了。”胡牧司尚笑看了眼荣源道长,听着便对阿泰尔兹道::“陛下,道长的炼丹术可谓是全观之首,民间任何疑难杂症只需服下道长一粒丹药便可痊愈。臣听闻鄂格贵妃娘娘母族有一女子早前得了一种怪病,每逢初一十五整个人便像疯魔了一般,寻遍名医皆不知其因,后来幸得道长的丹药便痊愈了。”
“这事,朕听爱妃说过。说是得一仙人道士相助才除去那怪病。”阿泰尔兹听了点头道,“原来荣源道长便是那仙人。”
“回陛下,娘娘口中的仙人正是这位荣源道长。荣源道长能炼得长生丹,臣下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道长请出山,献于陛下。”
荣源一听,捋了捋长须,接到阿泰尔兹的眼光淡淡一笑道:“贫道观陛下爱民如子是难得贤君,又兼大人一片赤诚之心,如此能让明君与天地同寿,即使炼长生丹有损阳寿贫道也心甘情愿。”
“好啊,道长不愧是修行之人,如此爱国爱民之心,朕敬之。”阿泰尔兹听言喜不自胜,命道:“传朕旨意,封宗正胡牧司尚为二品司户。封荣源道长为承荣国师,赐荣源道观一座于东门脚。”
“臣贫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胡牧司尚与荣源道长齐声谢恩。
自此承荣国师每三日就会出荣源观一次,每次进献三颗紫金色的丹丸,每次进献长生丹承荣国师都会在阿泰尔兹面前为其念祷词一遍,美其名曰让神灵保佑赐仙力溶于丹药中以保吾皇于天地同寿,自是一番故弄玄虚不在话下。
这日阿泰尔兹接见了承荣国师,正和这一身仙气的道长谈论道学与炼丹术,要说这道长虽是假的却也能与帝王侃侃而谈,总能说出自己对道学的另一番见识与解说,总能将领悟自然人本之道与阿泰尔兹的治国之道结合,让一国之君百般受用,这也算是奇才了。
“陛下,晖王有急事求见。”尔禾走进议事大殿,打断了阿泰尔兹与承荣国师的高谈阔论。
承荣国师咽下正要脱口而出的言论,高深莫测地淡淡一笑,起身正要告退便被阿泰尔兹拦住。
“国师不是外人,一起听听也无妨。”阿泰尔兹看着识趣的国师暗自点头。
“是。”
尔禾示意小太监去传二皇子晖王,便退到一边,看着晖王走进来便让侍从们都退下,议事大殿里只剩下父子君臣四人。
“儿臣拜见父皇!”阿泰尔泰走进来时便见着了坐在一旁的国师,对着阿泰尔兹一拜道。
承荣国师再得宠也不能在君王面前太过目中无人,起身不卑不亢地对着晖王行道礼。
“平身,这么晚了何事急着见朕?”阿泰尔兹拿起茶盅淡淡地抿了一口,问道。
“这……”阿泰尔布泰看向国师有些踌躇,并未开口直言。
“但说无妨。”
“是!”阿泰尔泰不再理会一旁坐着闭眼打坐的国师,禀报道:“父皇,儿臣得到密报,太子在东宫里行巫蛊之术!”
“什么!”阿泰尔兹听闻眉毛倒立起来,摔了手里的茶盅,“这逆子!朕要废了他!”
端坐在一旁打坐的荣源道长听着,闭着的眼皮跳了跳,继续打坐。
“消息儿臣不敢十分确切,是太子身边的一个谋士说无意间见过一位装扮似巫师的人往太子书房步履匆匆地走去,那谋士心中害怕便逃到儿臣府上。”阿泰尔泰看着面色变得阴沉可怕的阿泰尔兹,心中得意,面上却是紧皱着眉头,“那谋士儿臣将他带进宫了,父皇可要询问?”
“带进来!”
“是。”阿泰尔布泰看向尔禾,尔禾领会走出去将人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