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躺在担架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程燕归的宋绵，自然是感觉到了蔡文可那道不太友善的目光。

她抬头，毫不避讳地冲着对方看了过去，可是蔡文可的目光却已经移了开去。

她又扭头看向穆以柔，穆以柔正垂着眸，一言不发地看着程燕归。因为她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握着程燕归，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还是显示了她的心疼和担忧。

没有人说话，车厢里很静。宋绵又抬眼看向蔡文可，刚才她不是还很多话吗？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安静了？

……

救护车很快开到了医院，程燕归也被立刻推了进去，马上有医生过来给她检查。

“怎么样医生？她怎么样？”穆以柔看起来十分的不放心，检查的医生刚直起身来，摘下口罩，她就连忙问道。

“淋了雨着凉感冒发高烧，再加上她饿着肚子体力不支，就晕过去了，我先给她打上点滴，等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了。”医生说完，便吩咐护士把程燕归推进病房。

等挂上了点滴，医生又说道：“不过呢，这感冒发烧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可弄不好了也会出人命。所以，你们家属呢，还是要小心照顾着点，在医院多观察两天。哦，对了，等她醒了如果饿的话，就给她喝点粥。这个时候她的胃也有点娇弱，所以还是吃一些清淡的流食比较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有什么事再找我。”

穆以柔连连点头应了，送医生出了门。

然后又走回到病床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目光看向程燕归。就那么静静地一直盯着看。

宋绵站在她的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过了许久，她才看到穆以柔才动了动，似乎是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穆以柔转过身，看向蔡文可说道：“文可啊，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现在燕归的情况稳定了，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不然，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蔡文可连忙说道：“妈，要回去休息也是您回去。您年纪大了，我怕您身子骨经不住。”

回去？这好戏还没唱完……哦，不，还没开始唱呢，她哪能回去？

“我没事，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身子骨也还算硬朗，这点小折腾还是受得住的。”穆以柔又说道。

“那我陪着您，我也不累。”

见她不肯走，穆以柔又看了她两眼，也没再坚持。

她本来是想把蔡文可支开，跟宋绵单独聊聊的。既然她不肯走，那就只好再找时间了。

又过了许久，宋绵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了，她看了看病床上的程燕归，轻声对穆以柔说道：“妈，医生说等下燕归醒了会饿的，我去给她先买点粥回来备着吧，省得她等会儿醒了再去现买来不及。”

穆以柔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还穿着睡衣呢，怎么出去啊？这样吧，你打电话让鹤轩来一趟，给你带件衣服，顺便带点粥给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