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往何处躲?”刘弘渊似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似笑非笑地望着已经快要屁滚尿流的小福子,叹道,“是福是祸躲不过,小福子,你能和朕一块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是?”
“不不不,皇上您冷静些,奴才还不愿意就这么英年早逝呀”小福子眼角闪动着泪花,抽抽噎噎地道,“小福子还未娶媳妇呢”
“你本来也就不能娶媳妇了,还是莫要做此等春秋大梦的为好。”刘弘渊闻言淡声道。
小福子一窒,涨红着脸不敢再说话了。
得,感情这位爷还真是不紧张,“死到临头”了还能损自己两句。
就在刘弘渊和小福子主仆二人难得地说上这么几句话,御书房的门便被一脚猛地踹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身着一袭宝蓝色圆领滚边长衫的兰大人走了进来,他一手拈着特意修剪过的胡须,一手还拿着一把冒着寒光的宝剑,面上是温润如玉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根本达不到眼底,一双鹰目闪烁着精光。
刘弘渊看到他一脸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嘴上还虚伪地说了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中说是不厌恶那是假的,但是他丝毫没有表露在面上,只是淡淡地将手中的狼毫搁在砚台上,缓缓地站起身,一副手无寸铁的模样直接下了高台,走到离兰大人约莫五步的距离。
“兰爱卿,今儿倒是速度挺快。”刘弘渊状似无意地垂眸,还不忘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平顺,“只不过,还是让朕一番好等。”
兰大人神色一滞,有些狐疑地抬首打量了他一会儿,似是想要从他的面上瞧出端倪,而后又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几员大将,确保他们还在,自己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才笑了笑,声音透着阴狠地道:“皇上,咱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了。”
“哦?”刘弘渊抬了抬眼,似是在与他讨论天气一般,语气平淡:“是么?那么兰爱卿倒是与朕说说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无可奈何?才会让兰爱卿不顾一切,倾巢出动地将朕要置于死地?又是为什么会让兰爱卿如此的恨朕,枉顾和母后的手足之情,将母后软禁在慈宁宫?”
“究竟是朕给的俸禄不够多呢,还是朕给的功名利禄不够大?就连京城第一家族的盛名以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都已经满足不了兰家的野心了,非要觊觎这一张龙椅?”
兰大人听着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存着的小心思,一时间竟有些恼羞成怒,将手中的宝剑握紧了些,他唇边挂着一抹讥讽的笑道:“皇上这么说,臣就有些不高兴了。臣背负着让家族久盛不衰的使命,原本臣以为只要兢兢业业地做好分内之事,皇上便会信任臣,臣甚至还将爱女送入宫中,这是臣对皇上的示好,但是皇上”
“皇上却将臣的一片丹心弃之敝履,”兰大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堪回首一般,感慨道,“臣当初还真是天真,以为皇上总有一天会看到兰家、看到臣的好,可没想到啊皇上总归是太过年轻了,年少轻狂得过于意气用事。既然如此,臣便自己当家做主好了。横竖老百姓们不会理会谁做皇帝,只会关心他们吃不吃的饱,穿不穿的暖,只要衣食住行满足了,他们不会管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