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你是要气死为父吗?这都是第几个教书先生了,还有你的脸能正常点吗?”
染缸院里传来一声狮子吼,愤怒的京城首富陆家主翻墙而来,看到自己的小女儿气地肝疼,正在围墙上颤颤巍巍的柳管家被这一声吼给震地差点没扶住。
书房的窗边一张满是涂鸦的楠木桌子前坐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浓妆艳抹,厚厚的胭脂水粉盖住了原有的肤色,只能看到那灵动又狭长的凤眼和长长的睫毛,满头的珠花摇摇欲坠,跟一只花蝴蝶似的。
小女孩拿出一面镶嵌着好几颗各色宝石的小镜子左看右看,清冷地笑道:“陆家主老了吗?记性这么差,我叫仙染,仙染。”
小女孩就是这染缸院的主子,仙染,仙大富人。
“还有,那是第三十一个教书先生,你叫来的你怎么也记不住,他们爱走不走脚长他们身上管我什么事。”
陆正风见她看都没看自己,袖子一甩,上前一步道:“你,那你这院门口的匾额是怎么回事?我昨天不是才换好的吗?好好的染心院怎么就变成……变成……”
“变成染缸院,那可是秦住持题的字,可有面子了。”
“秦……你居然还去骚扰出家人?”这匾额也是陆家主的一块心病,这匾额都换了五十多回了,本来以为这次一个月都没动静是接受了,没想到人家只是还没找到适合的匾额。
“怎么就骚扰了,我不过是跟他说我要去他那地当几天尼姑罢了,出家人慈悲为怀,人家那是尊老爱幼。”
从染缸院围墙上下来的陆正风已经气的胡子都快捋断了,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才往自己的院里走去。
“小小姐,你真是的,老爷是为你好。”好不容易才下来的柳管家看着顽皮的小主子也是苦口婆心地劝着,丝毫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嫌弃的眼光看她。
“管家爷爷,我也是为他好,请那么多教书老先生干嘛?多费钱不是。”
“哎……”
柳管家走了,周嬷嬷走了进来,“主子,您午饭想吃什么?”
周嬷嬷是和仙染母亲一起来到陆家的老婆子,只在染缸院里活动,从不参与其他院里的事,也不归陆府管。
“你们吃吧!我要去外面吃。”
“是。”
仙染晃悠到了大街上,来到了和自己的小姐妹约定的地方,之前她们一直是在仙缘楼相见。
到仙缘楼莫雪已经等在门口了,一身利落的训练服,淡淡的妆容,她便是莫丞相的嫡女莫雪,一个大她三岁的女汉子。
“仙染来了,快躲开,别被传染了霉运。”大街上一时间纷纷让开了好大一片空地,嫌恶地看着中间的仙染。
莫雪见到这样的画面就受不了,每次仙染一出来就会被指指点点,因为她母亲去世了,便被人拿来说事,说她克父克母,仙染的父亲陆首富也听信那些小妾的耳边风,让她每天都要去庙里打坐,当时年仅五岁的仙染一气之下,对外宣称自己随母性,叫仙染,从出生起也没用过你一分钱更是克不着你陆家主。
仙染的确不需要用到陆正风的钱,因为她母亲自己就是岭原城很有钱的大商人之女,后来嫁到陆家,光是嫁妆就够她花几辈子了,不少陆家的小妾眼红不已,但陆正风爱面子,坚绝不花女人钱,所有人碍于陆正风也就没敢怎样。
“说什么呢?信不信本小姐揍死你们。”在莫雪的拳头威胁下众人一哄而散。
“莫大小姐这么凶就不怕嫁不出去了,还有别靠我太近。”
“你管我,我就不怕你。”说罢莫雪还使劲地挽住了仙染的手臂。
“咱们都这么久的朋友了,该传的也传了,我是想说,别靠我太近,我这衣服很贵,胭脂更贵,别给弄花了。”
“死丫头。”嘴上骂着手上却抱得更紧了。
“怎么出来的,不会又是爬墙吧?”莫雪早前还说可能出不来的。
仙缘楼的东家很神秘,很多人以为是仙染的产业,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不是,虽然很多事情是容易让人误会,比如她每次随口一说的菜都会在隔天出现在菜谱上,但据商场上的传言,这家酒楼的东家是个很年轻的商人,仙染只是个莫名其妙背锅的。
“哼,有我哥,没什么不可能。”果然上到二楼包厢里,一个气质美男坐于桌边喝酒。
“雷哥哥好。”仙染走到桌边,半低头叫着,对谁她都会放肆,对这个人她却不敢,不单单因为他是好朋友的哥哥,还因为他的一个嗜好。
“染儿来了?”美男长得真是漂亮,比女人还漂亮,多情的桃花眼,舒适的五官,就是嗜好怪了点,脾气冷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