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堑把电话摔了还不解恨,又上去踩了几脚,直到踩得稀巴烂心里才舒服的,“无事登门,非奸即盗”夏天堑很干脆地下了结论。
手机彻底报废,这时办公室电话响了,他没好气地拿起来,“喂”还没出口,对方像知道他是谁一样,戏谑的声音顺着电波滋滋啦啦地传来:“气消了吗?天堑。”
“你这破喉咙就别说话了!听着难受。”夏天堑狠狠地说,这阴魂不散的。
“我事情还没说完呢,再难受一会啊。”吴双林对他的讽刺毫不在意。
“你他妈快说!”夏天堑简直没法和他沟通,一开口就像点了十几个炮仗在肚子里,不炸出来不罢休。程向旭已经自觉地退到了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老板这幅样子还是少看两眼的好,万一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窘态被手下看得明明白白,再恼羞成怒怪罪下来,事情就不好办了,而且看老板现在这态势,是完全有可能的。
“老夏,我问你,我的人,你还还不还给我了?”
“什么人?”夏天堑一时懵了。
“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老夏。”吴双林极其喜欢叫夏天堑的名字,每说一句话都要带上称呼,老夏,天堑,极其亲密,完全不像20年没联系过的人,他就喜欢夏天堑恼羞成怒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简单来说他就是个资深杠精,“我的人被你的人给劫走了,我有证据表明他朝你们实验室跑了,当天晚上还有车接应,就怕你误会我,我还特意查了车轮印,就是你们家夏合的车。”吴双林现在的破锣嗓子没法很快说话,所以他一贯是慢悠悠的,甚至是故意拖长了那撕拉撕拉的嗓音,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夏天堑一时没了言语,吴双林显然是有备而来,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已经把他要反问的话给堵死了,他没说是谁,如果自己冒然说出景泽的名字,明摆着是知道这么件事如果否认,他又有一相干的证据,总之他是非常肯定景泽在自己手里。
夏天堑虽然被吴双林气到口不择言,但不代表他糊涂了,他琢磨着这事有两种可能,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景泽是被救出来的,那么以前自己的设想就未必站得住脚,这样局面对自己有利,不能把景泽还回去。退一步,如果他说的是假的,他是故意放景泽出来混淆视听的,那么自己的设想就成真了,就更不能把人交出去了。
左右是不能交出人的。这么想来,景川两兄弟跑得还真是时候。
脑子清楚了,夏天堑披上了自己的老狐狸皮,打起来官腔来:“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没见过你说的什么人。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忙得很,整个夏盛集团都是我在打理,平日哪有时间管实验室那点小事,都交给手下人打理了,我回头问问他们,如果真有你说的情况,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解释的。”
“呵呵,”吴双林讽刺道:“夏总果然威风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实验室是夏合在管,他不就是你儿子一样吗?”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侄子而已,有了他我也就不操心了。还是羡慕你啊,能把全身精力放在实验室,你哥哥也是为你着想,什么都不让你做,没有医院那些烦心事,你就省心多了。”夏天堑嘲讽技能ax。
“你!”吴双林被说中心病,一口气噎着险些没上来。确实,比起他伟光正的哥哥,他像只阴沟里的臭虫,只能在这几亩三分地里嚣张,没法光明正大地代表吴家,他冷笑一声:“我是没用,你也别忘了,要不是你哥哥死不回来,夏家怎么会轮到你。”
夏天堑听到吴双林焦急的语气就浑身舒坦:“是哦,我好怕他回来哦。姓吴的,别说我没见过你说的什么人,就算见过了,也就此拉倒,你别忘了当时你发的誓。”
“我怎么能忘,两个实验室各自为战,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吴双林冷冷地说。
“自己没办法栓住人,就不要找其他原因,既然人过了线就不是你说了算了。”夏天堑掰回一城,得意地很。
“那你想怎么样?”吴双林难得软下口气,最近实验室进入瓶颈,他需要景泽。
“哦,不想怎么样。”夏天堑也知道怎么气吴双林,就是不接他的茬,这是对付杠精的不二法则。
“哼,”吴双林见夏天堑还是那个愣头青样子,也火了,干脆把事情摆开来说,“姓夏的,你别以为抓住景泽就能破了我的计划,我没了他照样能赢,你迟早会输的。让我提醒你一下,你还记得严宝宝吗?她说你们20年了都没什么进步呢。”
“严宝宝?”太长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夏天堑居然有一丝恍惚。
“你忘记了?哈哈,这可是你第一个实验品,我就不提醒你有多成功了。说起来我还得多谢谢你当初没把严宝宝要回去,她可是帮了我大忙。”
“你说什么?!”严宝宝突然出现已经很奇怪了,还帮了忙?夏天堑忍不住问。
“要想知道,拿景泽来换。”“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