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出长条凳子,并用抹布擦过。让她们坐下。拿来我既当水杯又泡方便面的、带盖的那种洋瓷缸子,又拿来一个罐头瓶倒上开水端过来。她们是不会喝的,原来她们也因采写新闻的事来过多次。每次我都倒上热水,她们不喝。因为洋瓷缸子里因泡方便面渍进去很重的方便面味,着实有点呛人。这是我才想起身边还有两个接班的犯人“徒弟”。再看他们就像蜡烛一样站在那里。超过睁大的、眼珠子往外冒的眼睛,还有张开的、哈喇子已经悬在嘴边的大嘴,就像冬夜里多天没有觅到食物的恶狼忽然见到一块肥肉
陈雪和王晶见怪不怪,她们老来监狱录制新闻和专题,面对形形的服刑人员。但看他们的目光都是贪婪的,但他们都是圈在笼子里“困兽”,也只能是目光“不轨”而已。
我走到二人眼前,他们就像僵尸一动不动。我使劲在他们的肩上擂了一下,他们才换回“魂魄”,有了意识,为他们当时的直朗朗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几声憨笑,走出了监狱报的编报室。
我也坐在了一个杌子,在她们的对面落座。刚才握过的手温热犹存。陈雪往后甩了一下头发,两手插进上衣兜里,微笑时雪白的牙齿闪着光泽。微笑时嘴的两边会形成括号形状半圆的纹络“林峰,你笔杆子这么优秀,在省监狱上作品获过那么多次奖,连年是省监狱报的优秀通讯员,出去了想干啥职业?”
我沉思了一下“这个问题我想好久了,但一直困惑着我。在经过监狱十年的历练,心灵里少了许多浮躁,多了几许沉稳和从容。但与世隔绝了太长的时间,社会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像一直猛虎被关进“笼子”里久了,即使放虎回归自然,它也可能有许多的不适应,或许原本捕猎的本领也已退化。但正如破茧而出的蝴蝶,我想我很快找到自己奋飞的天空。又像一颗小草,既然能破土而出,就一定能够适应生存的环境。最重要的是就像一千零一夜中的神话,我找到了芝麻开门的神圣钥匙,它带我一起打开社会之门,并很快融入社会。”我自信道。